第170章

在如此庄严肃穆的地方出言不逊辱骂他人,摁住戚瑞山的一位警察眉毛一皱,手下用力:

“闭嘴,老实点!”

两位警察夹着戚瑞山往另一道门走,戚瑞山盯着江鉴之不眨眼,扭着头想朝江鉴之扑:

“戚白那小崽子在哪儿?你让他来见我!”

江鉴之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路边的垃圾:

“他不会来见你。”

戚瑞山像条滚动的虫:“我是他亲爸,我生他养他,没有我哪有他今天的好日子,他不能不管我!”

戚瑞山如此不配合,警察们的耐心耗尽,抬手挣扎间他手腕冰冷坚硬的手铐重重撞上右脸,尖锐突出的部分从右脸至耳后划过,立时有血珠从伤口渗出来,痛得戚瑞山‘嘶’了一声惨叫出声。

戚瑞山这些年过得太好,没吃什么苦,不过是流了一点血,就哭天抢地。

江鉴之看着大呼小叫让警察送自己去医院的戚瑞山,嫌恶皱眉。

忽然就有些犯恶心。

第104章 灯火

戚瑞山在戚白面前逞了二十几年的威风, 端着父亲的架子颐指气使,把长辈高高在上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可以向警察向法官低头,但自尊绝不允许他向自己的儿子低头。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他到现在仍然坚信自己是正确的——

没有老子向儿子低声下气的道理。

就如他当年一巴掌害得戚白去医院缝了几针, 心里不是没有懊悔愧疚, 但他从始至终没跟戚白说一句‘对不起’或‘爸爸错了’。

他对戚白的补偿,就是同意戚白去少年宫学画画, 给他请老师。

就如世上许多父母舍不下面子,明知自己错了仍对孩子冷着脸,最大的退步是主动搭话, 孩子还必须立马顺着台阶下。

清楚江鉴之和戚白的关系, 江鉴之的出现击溃了戚瑞山最后的心理防线。

无能狂怒后不见往日的耀武扬威和威严, 戚瑞山如丧家之犬般被警察左右拎着带走, 捂着流血的脸嘴里还在嚎。

等戚瑞山鬼叫狼嚎的声音渐渐远去,江教授敛眉扫了扫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抬步往外走。

戚白没来是正确的, 的确不应该为这种人浪费时间。

江鉴之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可他想亲眼看看戚瑞山的结局。

身为父亲的戚瑞山,是戚白童年不幸的起始,

出了门行过拐角,江鉴之瞧见了懒散随意靠墙而倚的人, 脚步一顿。

低头玩手机戚白耳朵一动,似有所感抬头,正对上江鉴之那双如静潭般的双眸。

“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你。”戚白收了手机稍微站直身体, 冲江鉴之挑眉笑。

明明在一起也没多久, 但戚白已经能在众多脚步声中分辨出属于江教授的脚步。

不轻不重,不徐不缓, 顿挫有致。

戚白站着没动,江鉴之缓步朝他走去。

江鉴之不错眼地看他:“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