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兔轻吻他的额头、发顶,一遍又一遍。

“我、做错了吗?”月城怜司哽咽着问。

雪兔无法评判他行为的正确与否,因为每一次行动,怜司的的确确拯救了旁人。

只是……

“我很自私。”雪兔说道,“我宁可受伤是别人。”

“我不在乎他们会不会因为你少奉献一次而死去,我一点都不在乎。

怜司你能明白吗?”

“爱不是等价交换,”雪兔捧起他的脸颊,认真地说,“会有人像我一样无条件地爱你,而不是因为你为他做了什么。”

“我爱你,仅仅因为你是你。”

第一次,直面雪兔炽热的爱意,月城怜司几乎有种烫伤的错觉。

“我……”他抬手,用力回抱雪兔,吐露那个令他羞于启齿的词,“我也爱你。”

开诚布公谈过后,月城怜司时常反思,自己做出拯救行为的动力源头是什么?

自己真的在索求别人的回应吗?

他找不到答案。

同时,他也察觉到了安室透和松田阵平对他的……疏远?

不、不能说是疏远,他们像是约好了一样,总是错开时间陪在月城怜司身边,确保他不是孤身一人。

无微不至,像照看一件精美的瓷器。

这让月城怜司无法呼吸。

于是他逃了。

他逃回了横滨。

横滨的风很温柔,轻轻吹起他的银发。

月城怜司站在桥头,那是他第一次遇到太宰治的地方,一切开始的原点。

他盯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严肃地思考太宰为什么对这条河情有独钟。

是有什么情结吗?不过这条河的确漂亮得惊人。

他试探性地探出脚尖,踩了踩斜坡上的草地,湿软的地面给他一种要陷进去的错觉。

“喂!你这家伙别自杀啊!”

轰轰的机车声从身后掠过,然后月城怜司就感觉自己被一阵风夹了起来……

他看着偏转九十度的视野,又扭头看了看陌生人在空中飞扬的赭发。

咦?为什么他的帽子不会掉?

月城怜司成功地重点错。

中原中也的确一把把人夹了起来,准确来说是单手拦腰抱住,凭着他超强的臂力。

机车缓缓停下。

中原中也把人稳稳放在地上,“嘁,别和那条死青花鱼一样,一天到晚想不开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