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

陆辰以前在烟海三中,比七中严格得多,晚自习直接拉到晚10点。而七中则自由多了,制度也较为散漫,晚自习可上可不上。而等到杜腾宣布完最后一项作业时,陆辰左侧的书桌已经空了。

奇怪,明明是风纪委员,不上操还逃晚自习,这社会活动加分学校真的放心给他?陆辰收拾着书包,一沓沓试卷往里塞。转学第一天他也不准备上晚自习,搭着苏御的肩膀离开了学校。

七中门口早就站了两个外校生,周一统一升国旗,他们也是制服和皮鞋,只不过款式和七中略有差别。两个alpha,两个高个子,余哲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姜鑫站累了蹲下歇着,玩儿着一副新的皮手套。

陆辰刚走近就捂鼻子。“收收,收收。”

“不是我,是他。”余哲推了下眼镜。周围弥漫的信息素不是他的冷淡苦橙叶味,而是一股子辛辣的狂野皮革调。在这两种信息素的夹击下,苏御的美食调小冰淇淋显得弱小、无助、又可怜。

“你们这不是欺负我们小鼓槌嘛?他还是个孩子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苏御选择欺压更下一级,“陆辰今天请客!”

“算了,他现在兜儿比脸干净吧。”姜鑫站了起来,是四人当中最高的那个,烟海市有两个渡头,他祖上都是做船业生意,提起姜氏企业无人不知,“去哪儿啊?”

陆辰是组合里面最小,七中附近他还不算太熟,所以眼神锁定了马路对面的时慢咖啡厅。

推门而入,陆辰先听到了风铃声,抬眼一瞧是一盏水蓝色的水滴形风铃,纤细的透明玻璃丝垂着一条蓝色的小鱼。叮铃悦耳,他忍不住多看两眼,短期内的回忆被翻上来,好像在哪儿见过同样的一盏,眼熟又耳熟。

“别看了。”苏御推了他一把,“没看风铃里有颗蓝五角星嘛,时曼曼家的咖啡厅,以后没事多照顾一下生意。”

金属的蓝星星?陆辰落座时讶异了,他们选择了一处靠窗的卡座,周围大多是七中学生,不想吃学校食堂了,来这里要一份咖啡小食打打牙祭,桌子摊着当日的作业,耳朵里塞着耳机。顾客群面向学生,背景音乐挑选了篝火白噪音,仿佛置身于紧挨雪山的小木屋,安静惬意。

可是陆辰没法惬意,蓝色星星是警员牺牲的徽章,也就是说,开这家店的人是烈属。听上去是至高荣耀,可谁愿意当烈属?牺牲者必定是店主的父母、配偶、子女,今生至亲,阴阳两隔。

“是谁啊?”陆辰问苏御。

“时曼曼的另一个爸爸。”苏御小声地说,“现在这家店的店主……就是前台那个磨咖啡豆的男人,是生了时曼曼的omega爸爸,她另一个alpha爸爸牺牲了。”

“那以后你们多照顾她家生意。”余哲听见了,“前台帮忙的那个女生就是时曼曼吧?”

“嗯,我们班班长,今早我还认错人了。”陆辰心想我早上就照顾过她家生意了,“咱们多点几客吧。你们不知道苏御给我找的住处多偏僻,周围连个像样的大超市都没有,我打包回去当宵夜。”

“行。”姜鑫是船老大的独生孙,有钱有颜,到哪儿都一副端着的劲儿,“今晚把店包了都行,有什么推荐?”

这倒是难住了陆辰,早上他是慌忙中购买,对餐单一概不熟。正当他准备问问苏御时,一个画面闯入脑海,景澄垂着眼皮看向书桌下方,勾起的手指在唇边一抹而过。

“乌梅酒慕斯吧。”陆辰说,“今天买给风纪委员了,应该味道不错。”

苏御的目光瞄准了咖啡。“你不是说他凶吗?”

“是啊,你们可不知道他有多凶。”陆辰又看向小食,准备多买几份给戴爷爷,耳后有人问“他凶吗”,陆辰不过脑子地回答,“凶啊,吃我蛋糕还那么凶……”

脱口而出,顺答完毕,忽而发觉这声音耳熟,陆辰放下餐单转过头去,吃他蛋糕还那么凶的景澄端着咖啡色的托盘站在身后,校服制服换成了深咖啡色的服务生制服,马甲是颈部吊带款式,一把窄腰配长腿。

“也没有那么凶。”陆辰见风使舵,“晚上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