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了,跟听从本能、随心所欲的小孩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虽然我极易进入睡眠,但也经常会因为一点点细微的动静便被吵醒。就算是真司,每日起床时他也要小心翼翼地挪动,才不至于将我惊醒。

但是悟可不会像真司一样考虑得如此周到,也不会想到那么多。悟想哭便哭了,要笑了也就笑起来,这孩子晚上早早地进入了梦乡,清晨天才刚亮,便已然从睡梦之中脱离出来,神采奕奕地伸展着自己的手脚,制造出引人注目的动静。

这几日的早晨,我少有地体会到了与真司同一时间起床的感觉。

身体止不住地发出疲倦的讯号,眼皮一直在往下掉,可是悟已经伸出手来,他钻进了我的怀里。

我依稀觉察到真司正在看我,但我已经毫无闲暇回应他的目光。我抱着怀中的悟,他正处于精力旺盛的状态,与我截然相反。

是我将照顾孩子这种事想得太过简单了,我之前从未体会过这些在小事之中操劳的辛苦,我以为照顾悟也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他表现得那么乖巧懂事。而且不是还有泉子在么——只不过,泉子也没法整夜守在我们房间里,所以夜里悟醒来之后的那些任务最终都落在了真司身上。

可即便每次夜里悟醒来之后都是真司抱出去哄睡之后再抱回来的,但接连几天下来,我还是坚持不住了。

我也看到了真司眼下浅浅的乌青色,即便他在我面前总是露出包容而耐心的姿态,好像无论什么都可以接受,也无法掩盖身体上直观呈现出来的疲态。

要不然,还是恢复之前那样吧……就算想要同悟更加亲近,也不是说一定要日夜待在一起吧。

真司再一次毫无怨言地接纳了我反复变化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