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不是也得病了，什么时候才能调开座位啊，我好担心被传染。”

“你别这么大声，小心被听见。”

他忙不迭地把小蛋糕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原本漂亮的小蛋糕变得脏兮兮的，那些令人不安的议论才消失了。

那时的季维是什么样的呢？

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小蛋糕，什么也没说。

应该是不在意的吧，季维总给他一种距离感，明明人就坐在自己身边，可感觉离他很远，游离在人群之外。

可季维再也没带过小蛋糕来学校了，人也更沉默了。

他后来才想到。

那个时候季维再怎么孤僻，也只是个孩子。

虽然不知道那两名三中学生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他们替自己解了围，季维跟他们说了谢谢才离开。

回到家。

陆慎行在书房里看书，案上的书摞了厚厚的一沓。

季维本来该去直播游戏，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轻轻走到了书房里，在陆慎行身旁坐下。

他爱豆真的有很多书，整整一面墙的书，还不到所有藏书的四分之一，有的还是市面上难买的孤品。

季维坐在陆慎行旁边的椅子上，望着男人一边看书，一边在剧本上批注。

他禁不住把自己的好奇问出了口：“拍戏需要看这么多书吗？”

他一直以为他爱豆很轻松就能把戏演好，可他看着剧本上密密麻麻的批注，连每句台词停顿的节奏都梳理好了，譬如最后一个字是空一拍还是空三拍，或者骤然沉默。

他这才发现，他爱豆看起来毫不费力的背后是极为努力，以及对表演的热爱。

“需要。尤其是出演正史上记载不多的历史人物，要把史料都看一遍，野史也不能放过。”

陆慎行敛了敛眸，眉尾稍稍挑起：“书能增加阅历，平日生活里识人也很重要。”

识人？

季维下意识问：“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问完有点后悔，因为换副语气简直像在撒娇了，他爱豆肯定会宽慰着说他是个很好的人。

所以，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谁知道男人抬起头，平静地说道：“彼其之子美如玉。”

美如玉，殊异乎公族。

——出自《国风·魏风》

一首写给情郎的诗。

季维大脑一片空白，陷入缺氧状态，心跳也漏了一拍，直到他看到陆慎行手边勾画的台词，才意识到可能只是单纯地复述一遍。

和说你是个很好的人没什么差别。

他冷静下来，生硬地移开话题：“那这么说的话，生活性经历对表演也很有帮助吧？”

“维维。”

陆慎行叫了遍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