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番外一·婚事

误入樊笼 衔香 2424 字 2022-09-13

喜婆知晓小娘子这是吃醋了,哈哈笑了几声,叫她在脸前挡好了扇子,这才放了崔珩进来。

进门后,崔珩自然地朝雪衣伸出了手:“牵住我。”

雪衣眼神被扇子遮挡着,余光只能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格外修长有力。

这还是他们头一回在众人面前正大光明地牵手。

雪衣心跳漏了一拍,才缓缓伸出:“好。”

两手刚触碰到一起,崔珩便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指尖,一起并肩走出去。

红男绿女,才子佳人,两人踏着转席出去,一路上羡煞不少人,人群里不断地传来啧啧声。

耳边乱糟糟的,雪衣心里亦是紧张的不行,全靠着那只握住她的手,她才慢慢镇定下来。

彩车声势浩荡地回了国公府,进了青庐,又引起一阵喧哗。

一拜天神地诋,二拜列祖列宗,紧接着夫妻交拜后,崔珩留在前院待客,雪衣则回了清邬院的婚房。

数月未见,清邬院已经大变样了,里面叠石理水,添了些江左的韵味,院子西北角的藤萝架下还为她添置了一架秋千,庭中也多植了一株桂树,相较于从前的素净,明显更有人气了。

雪衣遮着扇子,从廊下经过时只悄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由喜婆牵着坐在了床沿,等崔珩回来。

“时候还早,娘子不必遮面了,暂且将扇子移开歇一歇。”喜婆劝道。

雪衣这才移开了扇子,远远地瞧见秋容正在院子里指挥人搬嫁妆,总算找回了些熟悉感,唇角也漾着一丝笑意。

喜婆今日除了送嫁,还有另一桩要紧事,见雪衣放松下来,悄悄地掩上了门,才从箱笼中扯出一物递给她。

是块帕子。

雪衣一见,连忙伸手去摸眉毛和唇,担忧地问:“是我妆花了吗?”

“这可不是简单的帕子,娘子打开便知道了。”喜婆笑道。

雪衣不明所以,两指捏起了边角,等到帕子一打开,看清了那上面绣着的画,雪衣呀了一声,连忙丢了:“阿婆给我这个做什么?”

“娘子不必羞,这是每个新妇都免不了要学的。您母亲早逝,卫氏又不管不问,这些事若是没人教你定然会吃苦头,我既是族里派来的,自然该教教你。”喜婆弯身将帕子捡起,又递过去,“喏,打开瞧一瞧。”

雪衣早已经受过百次,哪里还用教,但她不敢直说,只好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又将那帕子展了开。

实则这帕子绣的十分委婉,只从背面描摹了一个不着衣物女子的双腿缠在男子的后腰上,至于内情究竟是如何,帕子上一概没画。

“娘子懂了吗?”喜婆悄声问道。

“差不多。”雪衣含混地道,将帕子又塞了过去,“阿婆拿走吧。”

喜婆却并没接,又推了回去:“娘子便是不懂也不要紧,待会儿有郎君教您,您只管躺着便好。”

“嗯。”雪衣轻轻地应着,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似乎不躺着也行。

喜婆以为她是害羞,又低声嘱咐道:“郎君是个武将,娘子头一回兴许要吃些苦,您还是早些知晓未好。”

“好,我知道了。”

雪衣声音更低了,脑海中又慢慢地回忆,她记得她当时中了药,浑身上下都汗透了,同崔珩的那晚还算顺利,反倒是后来没中药的时候才有些艰难,不过多试了几回,慢慢也能接纳了。

喜婆听见她低下去的声音,又叮嘱道:“世家规矩重,娘子可千万记得矜持些,便是吃疼最好也忍忍不要出声,若是实在受不住了,可以咬住枕头或被角,总之,莫要惹了郎君不喜。”

雪衣不知道旁人如何,崔珩在榻上从不会拘着她,反倒总是要她张口,还总爱逼着她回答一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但这些话决不能与喜婆说,雪衣只乖巧地点了头:“阿婆,我都明白了。”

“娘子当真懂了?”喜婆迟疑,“那箱笼里还有旁的,用不用再打开看看?”

“真不必了。”

雪衣连声拒绝,再说下去,她脸颊就要烧起来了。

喜婆见状也没强求,两人正窃窃私语的时候,大门忽然被人推了开。

——是崔珩回来了。

“扇子扇子!”喜婆催促雪衣遮面。

雪衣连忙拿起了扇子,那帕子无处安放,随手塞进了袖口,端着肩背坐直了身体。

见她收拾好,喜婆才朝门口迎过去:“郎君怎的回来这么早?”

“我不胜酒力,便早回了。”

崔珩揉了揉眉心,可脸色却如常,脚底也没有半分虚浮。

喜婆明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郎君这分明是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