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铁盘匆匆跑进来,又瞅了一眼尚宇飞。除了最开始的几次,后来换药也基本是这个人在做。

真是好兄弟啊。

她羡慕地想。

待护士离开,白越看了眼放在桌上的药盘,又看向尚宇飞,笑道:“那拜托了。”

尚宇飞转身去拉上窗帘。房内立即被一片荫蔽覆盖。再回头时,发现白越正在自己解纽扣。

病员服里什么也没穿,但光是那白色的绷带就几乎覆盖了全身。

尚宇飞顿了顿,走近过去,拿起托盘上的剪刀。

首先要把旧的绷带去处。

对换药这件事,他已经很熟练了,却还是第一次在白越醒着的时候做。

他示意白越转过身,坐到了对方身后。

咔擦一声脆响,绷带断裂。一圈圈绕开,裸露出其下的皮肤。

白越低头看着腹部的伤口,皮开肉绽,脱落下的纱布上还沾了些血迹。

胸膛附近倒是伤的不重,一上一下对比之下,伤口更显狰狞。

与想象中差不多……或者说比想象的更糟糕一些。几乎是让外人看一眼、都会倒吸一口凉气。

白色绷带在床上散开。对方手穿过白越手臂内侧,绕至腹侧前方。指腹轻微触碰着结痂的部位。

不过,即使那里被触碰,也没有任何感觉。只觉有重物轻轻挤压,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因为皮肤已经坏死。

尚宇飞并没有在那里停留太久。指腹擦过前边的皮肤,带着些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