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诩笑着看向祁无畏，“祁将军，不知我们何时交接洛阳的事务？”

正在心里一遍遍琢磨着洛一的表演，听到这话，祁无畏对着高台随手指了一下，“你上去，表演一段，能打动我，我就将洛阳知州的权力都还给你。”

这摆明了就是要故意刁难他。萧诩眼神一凝，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祁将军，你确定要萧某这样做？”

祁无畏这才回过神来，他眼前这位，可是今科状元，是当朝宰相的得意弟子。他的身后，是文人清流，甚至是当今的文官群体。

不过既然话已说出口，他又是个混不吝的，向后双腿叉开坐在了椅子上，“反正也没其他人看见……”他也不是没头脑，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那只能是你们自己说的，与我无关。

闫歌唇角微勾，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知道祁无畏并不是鲁莽的武夫。粗中有细，是他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驻守洛阳这个重要关卡的关键。

他刚到洛阳的时候，也被这样刁难过。后来他直接和祁无畏打了一架，将他锤得三天下不来床。从此祁无畏见到他，有人的地方叫昙华，没人的地方叫大哥。

不过萧诩，让他打赢祁无畏不太可能，除非……闫歌将目光放到他身旁的冰瑶身上。

萧诩脸色严肃起来，就算没有人传出去，他也不能答应祁无畏这种无理的要求。文人风骨，不可轻折！

对于这个游戏，他有自己的理解。文人风骨，是他对“士”这一职业内涵的领悟。他有一种预感，若是现在答应了，他以后的路可能就要变了。

“祁将军，”他将折扇“唰”地一下收了起来，“洛阳危急，乱军随时可能再次攻城，支援的乱军随时可能赶到。我们确定要为这种儿戏的事情浪费时间？”

闫歌唇角弧度扩大，倒是找了个好理由，也找准了祁无畏的弱点。

祁无畏嘴角抽了一下，他很想说谁在乎。但是他真的在乎。在乎城中那些吃不饱睡不暖的百姓，他可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

他起身，“你要保证——”

“咚咚咚咚咚！”震天的鼓声响起，祁无畏神色一肃，毫不犹豫地朝外走去，边走边从胸口掏出一个印章扔给了萧诩，“直接过去，不会有人拦你的。”

“吱呀——”他拉开门，门外，月光照耀下，众人脸上的惊恐、哀伤、决绝一下映入眼帘。祁无畏斜勾起笑容，大刀“咚”地一声杵在地上，“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