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早动身的为是,只要岳不群的女儿在我手中,不怕他不拿
剑谱来赎。”当即打个哈哈,说道:“余矮子,多日不见,你
还是这么爱开玩笑。驼子今日有事,恕不奉陪了。辟邪剑法
也好,降魔剑法也好,驼子从来就没放在心上,再见了。”这
句话一说完,身子弹起,已落上马背,身法敏捷之极。
便在这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似乎见到林平之跃了出
去,拦在木高峰的马前,但随即又见他折扇轻摇,坐在板桌
之旁,却似从未离座。众人正诧异间,木高峰一声吆喝,催
马便行。但令狐冲、盈盈、余沧海这等高手,却清清楚楚见
到林平之曾伸手向木高峰的坐骑点了两下,定是做了手脚。
果然那马奔出几步,蓦地一头撞在草棚的柱上。这一撞
力道极大,半边草棚登时塌了下来。余沧海一跃而起,纵出
棚外。令狐冲与林平之等人头上都落满了麦杆茅草。郑萼伸
手替令狐冲拨开头上柴草。林平之却毫不理会,目不转睛的
瞪视着木高峰。
木高峰微一迟疑,纵下马背,放开了缰绳。那马冲出几
步,又是一头撞在一株大树上,一声长嘶,倒在地下,头上
满是鲜血。这马的行动如此怪异,显是双眼盲了,自是林平
之适才以快速无伦的手法刺瞎了马眼。
林平之用折扇慢慢拨开自己左肩上的茅草,说道:“盲人
骑瞎马,可危险得紧哪!”
木高峰哈哈一笑,说道:“你这小子嚣张狂妄,果然有两
下子。余矮子说你会使辟邪剑法,不妨便使给老爷瞧瞧。”
林平之道:“不错,我确是要使给你看。你为了想看我家
的辟邪剑法,害死了我爹爹妈妈,罪恶之深,与余沧海也不
相上下。”木高峰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公子哥儿便是林震
南的儿子,暗自盘算:“他胆敢如此向我挑战,当然是有恃无
恐。他五岳剑派已联成一派,这些恒山派的尼姑,自然都是
他的帮手了。”心念一动,回手便向岳灵珊抓去,心想:“敌
众我寡,这小娘儿原来是他老婆,挟制了她,这小子还不服
服贴贴吗?”
突然背后风声微动,一剑劈到。木高峰斜身闪开,却见
这一剑竟是岳灵珊所劈。原来盈盈已割断了缚在她手上的绳
索,解开了她身上被封的穴道,再将一柄长剑递在她手中。岳
灵珊一剑将木高峰逼开,只觉伤口剧痛,穴道被封了这么久,
四肢酸麻,心下虽怒,却也不再追击。
林平之冷笑道:“枉为你也是成名多年的武林人物,竟如
此无耻。你若想活命,爬在地下向爷爷磕三个响头,叫三声
‘爷爷’,我便让你多活一年。一年之后,再来找你如何?”木
高峰仰天打个哈哈,说道:“你这小子,那日在衡山刘正风家
中,扮成了驼子,向我磕头,大叫‘爷爷’,拚命要爷爷收你
为徒。爷爷不肯,你才投入了岳老儿的门下,骗到了一个老
婆,是不是呢?”
林平之不答,目光中满是怒火,脸上却又大有兴奋之色,
折扇一拢,交于左手,右手撩起袍角,跨出草棚,直向木高
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