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侯在一旁的青云碧云都傻眼了,不过转眼功夫,怎的花园里来了人,还是小姐不愿意见的,人,甚至连外男也进得来,都是她们的过失。

“小姐……”

唐婉摆手,迳直往清晖园去了,青云碧云忙收拾东西,跟在身后。

路上,青云扯了碧云袖子,压低声音道:“刚才可瞧见了,那人便是我与你说的,间壁那处府上的主子爷。”

“是他?!”碧云想着刚刚那人失态的模样,摇头道:“那人我总瞧着不简单,如此狂浪冒失,小姐定是不喜的。”

青云若有所思点点头。

见人走了,陆游收回目光,觑了眼赵士程,一甩袖子,皱眉道:“德甫兄,你太孟浪了,我从不知你竟是如此、如此轻狂之人。”

望着那抹窈窕身影远去,赵士程久久不曾收回视线,明知故问道:“务观兄似乎隐有不满?这却为何?”

“你明知道!”陆游真的恼了,言语肃然道:“她是我未过门的未婚妻!你今日这番做派,实在有失你的身份!”

这下子,陆游是真的安奈不住,完全没了往日的冷静自持,生怕赵士程有了与他一较高下的心思,若是其他倒也罢了,可事涉及唐婉,不知怎的,他实在不放心。

赵士程哈哈一笑,挑衅道:“务观兄,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一见唐家小姐,便心生仰慕,实是控制不住。”

“赵士程!你别太过分了。”陆游急了,板着脸道:“不管现在亦或是将来,蕙仙是我的……表妹,你休想!”

赵士程一把展开折扇,仰面看着大好春光,笑道:“务观兄这是着急了?”

随即又摇头道:“可我刚刚瞧着,唐姑娘好像也不曾多给你几分颜色,说不准我到唐夫人跟前说上几句,还强如你。”

刚刚在前院花厅,赵士程可是把杨氏的言谈瞧了大半,又知道陆游母子归宁,两厢看去,倒也差不离,只是这牌子……

赵士程又看了眼角门首早已消失的倩影,难道说真的只是巧合?

“哼!”陆游冷哼一声,甩手离开,临时丢下一句:“往后德甫轻易别再来这处,免得冲撞蕙仙,与你也不好就是。”

赵士程抬举跟上,笑道:“这怕是由不得务观兄做主,我今日却是来拜访的,街坊邻里的,多走动走动,亦是常有的事。”

陆游一下想起来,那日晚间喝醉被赵德甫送回,隔日便听得下人说,是间壁住的赵相公捎他一程,如此说来,恁个混球可不是近水楼台?

陆游还要待说,赵士程已先他一步,离了院子,二人说好的游园吟诗,也不再做了。

把人气上一回,赵士程没来由的高兴,偶然遇见唐婉,他就又更高兴了。

赵士程一到前院,贴身小厮平安慌忙走来,急的抓耳挠腮跟猴儿似的。

“主子,你可去哪儿了?让小的好找!”平安道。

赵士程敲了他脑袋,摇头无奈,随即往游廊这处来。

杨氏看着这般风姿人物,愈看愈喜欢,便笑道:“听仆妇说,赵相公遇着我那外甥游儿?我本想着你等年轻人,多少能言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