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棵纤细的树正在灯光下跟狂风做着斗争,被打湿的嫩绿叶子落了一地,随着流水堆积在了一旁的下水道口。

季潇想着,微微勾了下唇角。

她觉得自己就是这棵树,顽强不甘的跟这个已经写好结局的世界做着斗争。

从不想死,到想改写剧情让魏轻语属于自己。

人总是这么贪婪,又沉溺在贪婪的欲望中不可自拔。

孜孜不倦,如此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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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将整座城市都提前拉入了夜晚,漆黑的天空望不见星星,只有瓢泼似的大雨冲刷着窗棂。

屋外狂风肆虐,一片汪洋,房间里却是灯光温暖,安静祥和。

蒸腾的热气将巨大的落地窗覆上了一层白雾,一朵朵小白花开在其中。

像是那荼蘼花,又不像是。

雨水不断的冲刷着玻璃,小白花却依旧团团簇簇的开在玻璃上。

在灯光与狂风骤雨的两方照射下,看起来格外有一番意境。

只见少女的手指轻轻的在玻璃上游走,又有一朵小白花出现在了玻璃上。

幼稚又漂亮。

季潇舒服的躺在浴缸里欣赏着自己这一玻璃的画作,抬手拿过还在播放动漫的平板拍了一张。

调色,裁剪。

季潇将自己做好的照片截取了一部分,格外满意的将原主设置的那简笔小人的社交头像换成了这个。

泡澡泡的也差不多了,季潇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捧着平板欣赏着自己新换的头像,湿漉漉的长发下露出一张笑脸。

没有人知道她画的这些小花是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这些小花代表着什么。

季潇捧着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偷偷的在心野上种上了一棵荼蘼。

她想,要是自己手臂上这个疤痕去不干净,那就纹一朵荼蘼上去。

刚刚换好衣服回到卧室里,季潇就看到一只瓷白的高颈小花瓶端庄典雅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自己要的花艺工具也已经被吴姨准备好了,正紧挨着自己拿回来的那束荼蘼花。

季潇小心翼翼的拆开绑着花束丝带,整理起了魏轻语送的这些花。

虽然方才经过了暴雨的洗礼与打击,但是躺在桌上的荼蘼状态还是很不错。

白嫩羸弱的花瓣上缀着一颗颗雨珠,嫩绿色叶子带着细小的倒刺生机勃勃。

苏轼有云,“荼靡不争春,寂寞开最晚。”

荼蘼是春日群芳中开得最晚,也是花期开得最久的花。

春末花开,夏末都还能见到。

季潇修剪着手里的花枝,希望自己也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