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一阵更加浓郁的桂花香,同湛蓝的天空一同汇成一幅明媚的画。

丁老看着在庭院里同豆花玩耍的季潇还有丁语桐,格外欣慰的对魏轻语讲道:“轻语,你看语桐像不像你小时候,连柯基都像你小时候那只,格外的粘季潇。”

不知道丁老这句“格外的粘季潇”是指的豆花,还是连带着包括了丁语桐,魏轻语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出于礼貌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豆花像。

但是丁语桐绝对不像。

丁老闻言,却看了一眼魏轻语,笑道:“只是像而已,没有人是谁的第二。”

魏轻语就这样被丁老戳穿了心思,那向来平静的眼瞳不自然的眨了一下。

庭院里不断传来豆花欢乐的叫声,丁老笑盈盈的背过手,道:“我最近新得了一饼茶,十分难得,不知道轻语有没有兴趣跟我品尝一二,我可是只肯给你尝的。”

丁老纵横多年,怎么会不知道魏轻语他们这次来拜访的目的。

魏轻语自然是明白这话中的意思,微微颔首:“那待会我们收拾妥帖,我就去拜访您。”

丁老摆了下手,“不急,这好茶从来都耐得住等。待会收拾好了,你们可以去那边的花园瞧瞧,那可比你跟季潇小时候来要好看多了。”

太阳慢慢的就要攀上了天空的正中央,秋日的凉风吹过庭院的花草带来一阵清凉。

收拾好自己房间的季潇独自在丁老的庭院里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长满荼蘼花藤的山墙。

已经开败了的荼蘼花只剩下了青绿色的叶子,带着倒刺的叶子与藤蔓交织在一起。

风从远方吹过来,轻易的就掀起一层郁郁葱葱的绿色浪潮,几朵罕见的荼蘼花羸弱的搭在花藤上,纯白之中带着几分微黄,已经是强弩之末。

季潇瞧着这一片花藤交织的海洋,穿过花藤坐在木质长凳上,捻起了一朵垂在椅背上的花。

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这个地方眼熟极了,仿佛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少女轻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季潇抬头回望,就看到魏轻语站在小径尽头的木质框架下,轻盈温柔的声音恍如梦境。

“这是荼蘼花。”魏轻语轻轻的掐下一朵开的尚且完美的花,又对季潇将道。

少女说着垂下视线,轻嗅着手里的花。

那直击心灵深处的两句话让季潇恍如梦中。

原来自己第一次梦到的原主记忆中的场景,竟然是在这里!

清风浮起魏轻语的发丝,背带裙换成了一条大摆的棕色毛呢裙。

那干净的脸颊同纯白的花瓣交相呼应,简直比梦境中还要美丽。

“送你。”魏轻语说着将她手里的荼蘼花放到了季潇的手里。

季潇看着手里的花,浅黄色的花蕊中散发着阵阵清香。

人总是在美好的时候,会杀出几分扫兴的事情,季潇突然想起了那段梦境,不由得心里多了几分嫉妒,“你怎么来了?是来这里回忆过去的吗?”

“没有。”魏轻语轻轻的回答着,坐到了季潇身边,“好久都没来了,要不是丁伯伯说,我都快要忘记了。”

明明只是平平的一句话,却让季潇心里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她拈着手里的花,嘴唇微微扬起,又道:“对了,我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就在想一件事,丁伯伯的院子都在追求一种和谐,是不是咱们一直想不明白的他会站我爸爸这边也是因为这个理念?”

魏轻语闻言略微思量了一下,点了下头:“很有可能,毕竟我爸爸出事之后丁伯伯一直在国外住院治疗最近才回国,他对于国内的这些信息应该是有一部分迟滞或者有人从中作梗,让他无法清楚。或许我也可以从这个点撬动丁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