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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令人窒息的纯白。

不知第几次从昏睡中醒来,维拉斯·奎恩看到还是这幅一成不变的景象。眼皮沉重,四肢无力,他躺在那里,想叹口气都觉得艰难。

这倒不是说他受了重伤。相反,以联邦与帝国的战争激烈程度,联邦只给他这个前帝国元帅打了高浓度向导能力抑制剂、然后关在一间位于极深地底的圆形单独囚室里,这已经算是相当程度的优待了。

虽然他是故意被俘的。

不管怎么说,已成事实,维拉斯也没意愿再去分析这选择的正确与否。在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无法再次入睡后,他懒洋洋地挪动身体,坐了起来。

以阶下囚的标准,他的生活可谓舒适。特制墙壁和床铺一样软,监视器隐藏得极好,通风口换气的声音轻到听不见,绝大部分时间没人打扰——就连照顾他日常起居的都是冷冰冰的机器人。

部分植入静脉的手环忽而嘀了一声。动静很小,奈何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以至于感官被放大了许多倍。

维拉斯下意识地摩挲着那个触感柔和的环形装置。它只是个后备措施,里头存有一定量的向导能力抑制剂,为的是防止在固定的注射间隔内出现什么意外、或者保证他在需要短时离开囚室的情形下依旧能定时注射药物。

不管是抑制剂、监视器、机器人还是单独关押,都说明他们确实忌惮他,或者说忌惮他那个星际第一向导的名头。

但维拉斯只想冷笑。何必呢?

帝国兵败如山倒,而被完全抑制能力的向导就和刚孵出来的小鸡一样好对付。他不知道联邦在他身上浪费森严看管有什么意义,就如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死刑判决迟迟不下一样。

该死的联邦,该死的民|主,该死的……阿尔瓦。

三个月,换做在帝国,他早成黄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