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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维拉斯恰恰相反,他的信息素相容范围天生狭窄。这意味着他精神屏障难以突破、极难受到外界影响的同时,也意味着几乎没人能真正感知到他的想法、从而无法发现他和其他哨兵的最大不同——他根本不需要向导平复情绪;他自己就控制得很好,定期购入的中和剂只是摆设。

就连白考尔也不知道。在杀掉维拉斯和留下维拉斯两条路中,白考尔以为他更偏向于留——有哪个哨兵会对与自己信息素高度相容的向导下狠手呢——才提出绑定哨兵这个想法;但实际上,如果完全照他的意思,有可能感知、甚至影响到他的东西当然要连根铲除,因为那只能是个威胁。

维拉斯完美符合威胁的定义,更别提对方在精神衰竭时还能注意到他是黑暗哨兵。虽然那一次,他们都被两人超高的相容性震惊到忘记自控。

但最后西维奥吐出口的是:“战争的伤亡是不可避免的,也没有什么能改变你是帝国唯一的王位继承人这个事实。”

维拉斯紧紧盯着那张脸,试图从上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半分钟后,他极其失望地失败了。“你的意志就和你的表情一样坚不可摧,是不是?”

虽然这听起来像夸奖,但西维奥知道不是。

维拉斯的话果然还没说完。“早知道联邦在你心里的排名比你自己还靠前,我就该说些更劲爆的。”

“你果然在蓄意激怒希思科特。”西维奥眼也不眨地陈述。

维拉斯保持着盯着西维奥的姿势往后退,直到小腿肚碰到床沿。“而我希望你没有阻止他。”他遗憾地说,戏剧化地张开双臂,然后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西维奥单方面注视着那个大字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把对方青白的脸色、紧闭的眼睑以及随着呼吸起伏的单薄胸膛一一收入眼底。用不着把哨兵敏锐的五感发挥到极致,他就知道这个嘴硬的向导确实被抑制剂折磨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