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No

8.yes-no

御幸已经一年多没有沾酒了,成年后喝酒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跟纱和猜测的一样严格。他的家里也没有喝酒用的杯子和器具,纱和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单身汉的气息。

他的公寓很宽敞,收拾得还算整洁,不过装修毫无风格可言,家具的品牌也乱七八糟,更没什么装饰和花花草草。

纱和客厅和阳台参观了一下,幸灾乐祸地走回了厨房,“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找得到二十岁的女明星啊。”

对于二十岁的小女生来说,御幸也算个大叔了。而且还是没有什么审美的棒球大叔。

“原来你还记得那个啊。”御幸在料理台分拣着买回来的食物,口吻轻描淡写:“我和她根本不熟,就是说过几次话的关系吧。”

他难得好好解释,没有故弄玄虚,所以纱和反而狐疑了:

“真的吗?”

如果是一句话就能澄清的事,为什么他那天却说等到见面时再解释?

纱和凑近了趴在吧台上,挑眉观察御幸的表情,想看他是不是在说谎。御幸看到她靠近,放下手里的活,抬起了头。

他挑着嘴角与她对视,镜片下的眼睛也是似笑非笑。

“我喜欢什么类型,你知道的啊。”他慢条斯理地说,眼睛一直注视着纱和,每个字都意味深长。

纱和仍趴在吧台上,一时被御幸看得怔住,直愣愣地仰头看着他,好像明白了他在暗示什么。橙粉色的夕光映入公寓,照得室内染上了暧昧的颜色。

但是忽然,御幸展露了笑脸,咧着嘴说:“小长泽最高——”

“……”

长泽女士至今未婚,理论上御幸确实还有机会。纱和像高中时一样嘲笑他:“你就做梦好啦!”

“哈哈,谢谢夸奖!”

御幸没有准备花样很多的料理。前天跟纱和定好吃饭的事之后,他随手订了两盒高级和牛,今天刚送到。可以烤肉,也可以做火锅,都是能一边吃,一边聊很久的食物。

“我还是第一次用茶杯喝酒呢……”纱和无语极了,“我说你这个男人……”

毫无情调可言。即使端着酒,也没有大人的成熟。

“干吗?”御幸点好了炉子,坐在对面自鸣得意:“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你个头啦!”纱和还不知道这是杨舜臣的口头禅,只是叫道:“明明就不会喝酒吧你!连酒杯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说不定比你厉害噢!”

……

纱和这次没有上他的当,和他拼酒。两人面对面坐着,一点一点用茶杯分享着喝完了一整瓶。

慢慢地,纱和有些明白御幸为什么会拿酒上来了。餐桌上的气氛像起泡酒一样清甜柔软,重逢以来生硬的碰撞消失于无形,他们被酒精软化,不自觉地说了好多话。

也许是默契,两个人都从高中以后的事开始说起。

御幸谈他的职业,他的队友和对手,但只说顺利的那一部分,隐去了自己的低谷期和因伤离队的经历。纱和也没有说自己大学时在肩膀和膝盖上都动过手术,而是分享着她四处游学工作的所见所闻。

这是他们都缺失的部分,理应补上的。

想告诉对方的事太多了。他们坐下时还不到七点,但纱和第二次看手机的时候,竟然已经九点四十几分了。

“……嗯?竟然已经快十点了。”她抚上微热的额头,意犹未尽地伸了个懒腰,“多谢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