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棠也就没有多问。那勺子准确地喂给她,半分不多,半分不少,带着他特有的认真和细致。他这人做事,就是这样,他不是什么幽默的人,甚至有时候很固执死板,但是他做事认真,甭管这是什么事。

约莫过了几分钟,他拿着空了的碗出去,周梓宁叫住他:“沈泽棠。”

他回头露出疑惑的眼神。

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周梓宁想了想,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沉默在彼此间蔓延,仿佛又回到了见面的原点。大概是他不笑的脸,过于平静,让她心里惴惴不安。

后来他好像是笑了一下,眼神宽容:“我去放下碗。”

她点点头。

这场病来得太突然了。除了她原本体质就孱弱外,病因有很多。就好比她当初刚从南地回到北京,也是生了好久的病。在一个地方待久了,难免被那儿的气候影响,乍然换了个地方,还真不适应。

南亚的雨季,过于猛烈。她昨天在车里确实也受到了惊吓。

一来二去,人就病了。

沈泽棠回来的时候,在离房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下了。不远的木板廊道上,周梓宁光着脚站在太阳底下,白生生的面孔格外明亮。

“挺漂亮的姑娘。”身边的黑人朋友赞叹,拽着一口生硬的汉语,露出白牙。

沈泽棠和他道了别,一只手搁兜里,慢慢走过去。

离她没到两米,她就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回过头了。

“好点儿了?”沈泽棠过去,把手放她额头上。

额头有点儿烫,不知是病没好呢,还是太阳太烈了给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