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聊天,女人只能靠旁边。”江婉眉走过来,无奈地耸耸肩。

周梓宁说:“要是个男人,这时候也得靠边。”

江婉眉被她的说话吸引,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周梓宁就侧眸对她说了:“自己不了解的、不懂的,那就靠边,在旁边添乱没意思,不是因为性别。要是我懂,我一定过去聆听,认认真真地听。那是你的男人,不是你的主人。”

江婉眉被她堵地好半晌没说话。

“聊什么呢?”沈培陵回头问她。

江婉眉的脸在暮色里染上几分昏黄,有点儿半明半寐:“没什么,就聊了点琐事。对了,你和沈先生聊什么,特区的事吗?”

沈培陵啜一口红酒,单手叉腰,抿着唇压了会儿:“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也有点儿麻烦。你知道‘申康立’在东域采矿出事儿的事了吗?”

“听过,但不熟。好像是有工人受伤,工头纠集了一帮人,集体罢工抗议的事。”

沈培陵点点头:“本来就是赔偿一笔钱的事儿,不知道那些人瞎听了什么,现在一个个吃了磅秤铁了心,不肯妥协,连赔款都不要了,一心就要闹事。”

“真闹起来了?”

“难道还有假?”

沈泽棠回来后,周梓宁和他说:“我想吃撸串儿。”语气自然,像以前在北京时那样,理所当然。

他知道她这是服软了,却不好当面直说,笑了笑,低头看她。

她却没看他,垂着脑袋不停动着脚儿,鞋尖一下一下点着脚底下的路缘石。这地方有梧桐树。常掉叶子,路面旧了,石块间难免有松动,总有那么几片陷入石缝里。她像个顽童似的,一门心思要把它们扣弄出来,执拗、不肯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