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僵了几天,这日师淑芬上了门,周梓宁才穿了衣服出来。两人坐在庭院里的一棵古松下,就着大理石圆台上的一叠瓜子,吃着、喝着,聊了一个下午。

“你这样不行啊。”末了,师淑芬见她不那么抵触了,才隐约点出这次来的目的。

周梓宁没应她。她这几天几乎是不吃不喝,穿了这身月白色的织锦兰海棠旗袍,一截腰肢细地仿佛真能盈盈一握,瘦地叫人心生怜意。

师淑芬见他木讷地靠在圆台上,压根没听自己说,起身绕到对面,把自己的真丝披肩取下来给她披上,又拢了拢,压实了。

不远的地方有个湖心亭,沈泽棠在亭子里练字。师淑芬望过去,他正抬起头往这边望,匆匆一对眼,她就看出来——这个男人的注意力都在她们这边。

“简素音的事儿,我不清楚,但是,如果你就这样退让了,我真的要看不起你了,周梓宁。你得明白,那本来就是你的男人。”

周梓宁扯了扯嘴角,眼神讽刺。

师淑芬也没有办法,拍拍她肩膀:“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菲佣领着她走远,沈泽棠才踯躅着过来。到近前了,又不知该说点儿什么。这时,周梓宁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厌弃,像是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想给他。

沈泽棠心中一抽,有一种绝望般的感觉陡然升起。他强自抑制,浅笑着在她对面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这两天,你都瘦了。”

周梓宁说:“我想离开。”

他默了会儿,握住她冰凉的手,放掌心熨帖了会儿,似乎是想给予她温暖:“除了这个。”

周梓宁几乎是迅雷般抽回了自己的手:“那就不要和我说话,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