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们儿叹气,似模似样地摇着头,翘着二郎腿:“还不是为了祖国为了党嘛,咱要走在科学研究的第一线啊,抛头颅洒热血都不在话下,少吃点儿饭算什么。”

沈泽棠和闫恺时嗤之以鼻。

吃到正酣,隔壁有个大胡子嚷起来:“给点儿酱啊,这么点料,嘴里都淡出鸟了。”

三人抬头望去,就见这厮穿着一件t-shirt,底下一条花花绿绿的大裤衩,手边的卓台上还搁着个西部牛仔草帽,大刺刺翘着二郎腿坐那,手还不时抠一抠那脚丫子。

刘旭露出嫌恶的表情。

闫恺时有轻微洁癖,看得都想吐了。

可能是差距到三人灼灼的目光,这厮转过脸来,一点儿不羞愧,还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看什么看?”手里的筷子分到左右手,吊儿郎当地敲起来,嘴里唱着首歪到八百里外的山歌儿。

沈泽棠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但也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装逼,当下笑嘻嘻:“您好看啊,这歌,这格调,不比这山脚下唱戏的大姑娘差啊。”

这厮不唱了,朝他看过来。

沈泽棠不躲不闪,呵呵笑。

冲突一触即发,东边传来一声巨响,嘈杂的人声里,隐约传来老太太的惊呼。两人不约而同转过去,发现是伙青皮,约莫五六人,人手一个酒瓶,凶神恶煞站那儿。一张八仙桌已经掀翻了,地上乱糟糟的一地瓜果皮屑。

老太太就差给他们跪下了。

旁边有看客抱不平:“一个礼拜来五次,小本生意,还是老人家,杀千刀的,真该都关进局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