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宁颓然摇头。

段梵脾气上来,一瞪眼:“摇头是几个意思啊?是不知道还是不能啊?”

周梓宁扁扁嘴,有气无力地说:“不知道。”

……

傍晚时分,两人一道从梦居出来。过了转弯口,周梓宁停了步子对段梵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儿事。”

“你能有什么事?”谎话也不会讲——段梵心里堵得慌。要说这世上谁最了解她吧?不是她爸,也不是她妈,更不是周居翰,也不是沈泽棠。

要说从小大小她和谁相处的时间最长吧?段梵当仁不让。

可能是太熟了,她一直把他当哥们儿,连他第一次尿床第一次梦遗她都知道地一清二楚,还能有什么憧憬和激情?

所以,有的人,注定只是哥们儿,而是不是爱人。

沈泽棠也迁就她,但和段梵直来直去的迁就或发脾气不同。他喜欢把事情闷在心里,真正的心事从不和人倾诉,哪怕是至亲的人。

不是不够信任,而是性格如此。

他总是很在乎别人的眼光,所以从小就严于律己,人就显得很“端着”,不像沈泽帆那样,当着一众漂亮女孩面也敢跷二郎腿,说粗话。

所以,他总是背负了太多。

沈泽棠比段梵沉默地多,也神秘地多。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敢说摸到他的心,猜到他的心事。她只能说,他是个好人,是个正直的人,是个有担当又优秀的男人。

但是,具体到哪件事,那一次,什么时候,他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是真的看不透,也不敢过于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