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样说,沈泽棠就要和他翻脸。当然了,段梵那些的暴脾气比,沈小五的脾气好多了,顶多早上生气晚上又屁颠颠地跑过去找他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除了出生导致的些许差异外,其实他们的性情很相似,都是不愿意为难别人,处处为别人考虑的人。

沈泽棠又对她说:“他不喜欢张扬,更不喜欢别人指着他说这说那,哪怕是被褒奖和赞扬。他说过,他做的这些,都是他的本分,又何必大张旗鼓地让人知道呢?”

所以,当初就没有为他题字。

扫完墓,沈泽棠搭着周梓宁的肩膀缓缓朝山下走去。走到山麓底下,却发现山道旁有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那里,似乎等了很久了。

是消失了很久的陆茜,远远望着沈泽棠,无声地等待着。

周梓宁和沈泽棠对了一眼,对他点了一下头。

沈泽棠放开她走过去,问陆茜:“你还好吗?”

陆茜摇摇头,眼神凄苦,神色有一闪而过的挣扎。沈泽棠没有打断她,就那样静静等待。最后,陆茜终于受不了,跪倒在他面前。

“五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泽棠冷淡地说:“你不该跟我认错,该去你哥哥的墓前。”

陆茜颤抖着抱紧了胳膊,眼神错乱,停顿了数秒后,忽然仰头笑起来:“原来你一直都知道……那日,我失意醉酒,抢了他的车开了出去,哥哥为了救我,才出了事故。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后来,陆铮来撞我们的车,我想要拖他出去的,可是,他当时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脚还被椅背卡住……”

为了逃避良心的谴责,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催眠自己,就算没有她,陆安平和陆铮也不会放过哥哥,是他们害死了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