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头，点得宋池雪的心跳都突然梗住。他不明白，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顾端明既然修了无情道还非要过来招惹他。可是顾端明就在原地站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全没有辩解。

“因为他想要试他的无情道。”谢殊清替顾端明给出了答案。“他的无情道遇到了障碍，心境无法突破，虽然修为增长，但是很难达到至高境界。所以他选择了你，用来测试他的无情道，用来突破他的心境修为。”

测试……无情道……突破心境修为……宋池雪怔怔的看着顾端明，想要从他的眼神他的神情里看到否认，但是他呆呆地凝视许久，也没有看到顾端明否认。

“仙君说的……”宋池雪声音颤抖。

“是，他说的没错。”顾端明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站了许久，他缓缓的扭头和宋池雪对视着，目光里的温柔顿时消散无踪，看起来冰冷又无情。“我自幼学的便是无情道，世间万物在我眼中，与泥土也并无区别。”

一句「与泥土并无区别」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直直的插入宋池雪的心脏，疼的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以为顾端明做了这么多是喜欢他，他以为帮他照顾他，送他礼物，对他表白，向他求婚，与他同床共枕被翻红浪……就已经证明，顾端明喜欢他。但是现在他才明白，在顾端明心中，他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他是他的试验品，是工具，是助他修为的一部分，当他心中欢喜，心中感激，心存爱慕的时候，顾端明却当他是个容易哄骗的小丑，可以随便欺骗逗弄，玩弄于股掌之间。

怪不得，真是怪不得。当他与顾端明第一次见面，顾端明亲自送声名狼藉的他回柴房后，明明说替他免了内务，第二日外门执事赵延还是找上门来惩罚于他。

其实顾端明，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随意摆弄，可是偏偏他竟然还信了，还要坚定的做顾端明的道侣。

真是笑话。宋池雪嗤笑一声，嘲讽般的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