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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肃反问:“父亲认为儿该怕?且不说我与三弟固然不是同胞所出,却年岁相近,自小一起相伴玩大,也和至亲兄弟无疑,他出息,儿只会高兴,何来怕一说?其实我再不愿承认,三弟他其实比我果决善谋,胆大心细,有子聪慧如此,他若有大作为,乃是我宋氏家族之大幸,儿为何怕?”

“父亲也不必试探儿,我知父亲志向远大,一心想宋氏延绵百年甚至更久,您的所有决策,也都只是为了带领家族走得更远,儿明白。您若觉得三弟更适合当下任家主和接班人,儿并无异议的。”

宋致远听了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道:“你这是早早与为父说不争了?”

宋令肃赧然一笑:“不争也是争。但身为宋氏子,儿亦当为宋氏考虑,为宋氏谋最大的利益。”

宋致远眼圈微热,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的发顶:“我儿长大了。”

“两次游学与回乡赴考,儿一路上所见所闻,也使心胸视野拓宽许多,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纵观山河之壮阔,越发觉得自身的渺小。父亲,儿需要学习的地方可多着呢,其实儿还想多远行呢,奈何父母在,不远游。”否则走遍这大庆每一处,亦是乐事。

“确是如此,见过了外头的山河,便不甘局限于一方之地,以后你总有机会走出去。”宋致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这么定了,为父带你去鹿山书院拜访傅太傅,能不能让他收你,就看你们的缘分了。”

宋令肃点点头。

宋致远看着他的喉结,视线再落在他的鼻下,小小少年已有些青须,再看这一年儿子这手长脚长的,他眉梢一挑。

男孩儿大了,该说些男人之间的事儿了。

“肃儿今年也十五了,长大了,晚上安寝时,可有梦遗滑精?”

宋令肃刚捧了茶抿了一口,闻言噗的喷了出去,正对着他爹。

宋致远挂着一脸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