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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袖捂着额头傻笑起来,她就是很喜欢少夫人温柔又耐心的样子,怎么瞧都不够。

泠琅闭起眼,倚在织锦软垫上,似是要休息了。

绿袖见状,乖乖收了声,不再开口。

泠琅忽然又睁眼,定定地瞧着她:“不是说了,四下无人时,不必以奴婢自称?你方才说了几个?”

绿袖缩了缩脖子:“奴……我晓得了。”

泠琅叹一声,接着假寐起来。

她反复品咂那两个评语,温和、喜静……

这个静,是不喜也得喜吧……

一个年少染病,多年闭门不出人,能有多少见识本领。虽说长时间的疾病痛苦极易使人性格扭曲,但她觉得,侯夫人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变成那样,他顶多沾点孤僻古怪。

侯府人口极为简单,除了做主子的一家三口,余下便全是帮工侍从。侯夫人在免去她晨昏定省之礼是这么说的:

“规矩是给人看的,我们家就这么点数,侯爷也不在,做给谁看?天没亮就跑来作甚,我还要睡觉。”

侯夫人说话,向来理不直气也十分壮,老实说,泠琅很欣赏这种气魄。

主人尚且洒脱随意,底下众人自然不会成日压抑,侯府气氛一直很轻松。在这样的环境中,那世子,应该不至于过分阴郁难相处吧……

吱嘎一声,马车停了,车外传来小厮兴奋的呼喊:“少夫人,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