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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旧不服,那为什么不是九九八十一天?

对方笑得十分和蔼,傻孩子,家里怎么会给这么多钱让你赌?你母亲早就把你拉回来毒打,哪儿能赌上八十天。

江琮垂着眼,慢慢解开胸前衣襟,先是外衫,接着是里衣。每揭开一层,便有一阵清凉舒缓的兰草香气扑散而出,在帐中氤氲浮沉。

刚刚有个小娘子在他跟前赞叹这种香气:“好好闻哦,像沾了露水的晨草。”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睫上还尚有泪痕,鼻尖也红通通的,望着他笑得有点傻。

是有点傻,江琮淡淡地想,这个比喻未免太过美好,若她晓得这味道是来自于某种极其恐怖恶心的毒虫,还会笑得这般天真甜美吗?

更不会用脸在自己胸口乱蹭,半天都放不开了。

他的手指忽然颤抖,因为布巾已被揭开,露出藏匿在层层衣衫之下的,血肉模糊的伤口。

一道刀伤,一寸左右,不长,但很深。

虽未触及心脉,但已经足够让他至少十天都无法再拿剑。

青年面无表情,抬手按动了床榻便一处浮雕,暗格弹出,他从里捞出一枚精巧瓷盒。

开盖,露出内里的乳白色滑腻固体,熟练地挖取涂抹,膏体覆盖在创口之上,冰凉而粘稠。

与此同时,兰草般的馥郁香气又沉沉铺来,于他鼻尖萦绕着。

他已经很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也很久没碰见过这么疯的人。

还是个女人。

江湖上从不缺有名有姓的女人,若是见对方身为女子便以为无能,从而看轻,那才是最无能的做法。这个道理,在持剑的第一天,便有人对他讲过。

雪白的布巾抖开,江琮为自己一层层缠绕包扎。他想起那个女人的刀,很灵,也够狠,在他们拆第二招的时候,她还发出过一声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