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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夏把事情弄砸了,连累她担惊受怕,他于心有愧,取了簪子想哄她开心,结果害她高烧不起。

脆弱而纤细的生命,仅仅是吹了夜风,便苍白孱弱得像要凋零一般。

女孩都是这般单薄易碎的吗?他有些迷惑,更多的是茫然,要呵护这样的造物,看来比他想的要难得多。

案上甜羹已然冷却,他搅动着粘稠芬芳的汁液,终究还是舀了一勺入口。

于是——这份茫然便更深了。

女孩做的食物,也会这般难以下咽吗?

泠琅不知道自己端过去的甜羹能不能下咽,因为根本不是她做的。

她在屋子里闷了两三天,三个侍女轮番将她守着,一旦被发现有想出门透透气的念头,便声泪俱下地围拢住,好似自己要出去杀人放火。

洗漱有人服侍,吃饭都恨不得喂在口中,身体是好得很快,但泠琅的精神已经饱受折磨,奄奄一息。

于是便有了主意,说要亲手给世子煮点东西送去。借口过于正当,她堂皇说出的时候,三个女孩儿朝彼此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竟痛快地说了好。

于是泠琅便由绿袖扶着,慢慢往灶房行去,路上瞧着竹林漂亮,看着石凳也欢喜。半盏茶的路途,她蹒跚似老妪,恨不得走上半个时辰。

到最后绿袖忍不住说:“少夫人,您是不是想如厕?”

泠琅只能说不想。

这般磨磨蹭蹭地到了灶房,泠琅看着满屋子的锅碗瓢盆,诚恳道:“绿袖,我不会煮汤羹。”

绿袖大惊失色:“那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