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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羡慕人家的自由自在么,”泠琅抿着唇笑,看起来有些得意,“再自在,也不是被我一下就抓住了。”

她拉过江琮的手,然后像捧着什么珍宝似的,将右手覆到他手心。

江琮感受到了,她手里藏着一只蟋蟀小虫,它此刻正不安地扑腾挣扎,用单薄纤细的翅叶扫拂他们的手掌,留下一点无法名状的痒。

他同时也感受到了,同他的冰凉截然不同的柔软暖意,来自于女孩的指间。

“……夫人好身手,”他低声夸赞她,“这可不易捉。”

她坦然应下这句奉承:“是不易,我儿时捉过许多,早已得心应手。”

顿了顿,她又说:“夫君找个盒子之类的物事,把它装起来日夜困着听鸣,想必就不再艳羡这所谓自由了……”

“这种极易摧折的自由,又有何意义?”她用他先前的喟叹反驳他。

她的手还在他掌心,中间隔着一只不安份的小虫,凉风轻轻拂过,小虫也轻挠在皮肤之上。

他不知道她是否也感受到了这种痒意,因为那双眼从始至终都晶亮透彻,好似没什么别的东西。

江琮这回真的笑了,他发现了这个小娘子不同的一面,她原来远不是看起来那般脆弱敏感,至少在怂恿他摧折一只蟋蟀时,是一点不手软,一点也不慈悲。

蟋蟀最终被放归了,二人的手也终于分开,但他心绪确实平定不少。

这一切的功臣恍然不知,她支着下巴,好奇去看石案上的竹杯。

“这装的是什么?”她拿起来轻晃,接着凑到鼻尖嗅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