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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六,二更,我就在此地等你。”

扔下这句话,也不管伏在地上的男人是何表情,泠琅足下运力,用了十成轻功,转身翩然而去。

待邓大抬起头,眼前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一点清冷芬芳散在空中。

毫无疑问,这是绝顶身手。一滴汗珠于额角滑落,他在如雷心跳中费力判断,如今看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那厢,泠琅窜回金玉楼二楼后,也是连喝三杯温茶才平定了心绪。

挑拣玉器的伙计还未归,被点了睡穴的绿袖仍酣然,泠琅靠着椅背,一边摩挲温润杯身,一边在心里慢慢思索。

她是不担心这人把事抖露出来,横竖到时候她不认便是,而且显然他比她更需要隐姓埋名。

问题是,看他吓成那样,难道只是因为侯夫人在派人找吗?记忆中,侯夫人对此事轻描淡写,说同京兆尹打了招呼,最后怎么处理,她一直没有问。

看来,晚点回去得旁敲侧击一下。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伙计满脸堆笑地步入,身后跟着两三人,皆是手持托盘,盘中珠玉琳琅,炫目极了。

泠琅亦起身,拍了正安眠的绿袖一把,也不管小丫头如何茫然失措,细细挑了几件便打道回府了。

晚膳是在侯府用的。

清蒸鲈鱼,醋汁葵菜,鲜炒香蘑,并一道当归鸡汤。侯府吃饭一向贵精不贵多,侯夫人更不喜铺张浪费,是以正餐亦不过三四道而已。

饭菜滋味一如既往地可口,不同往常的是,席上还多了个江琮。

这还是那天早膳以来,他们第二次同桌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