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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琅望着他,她发现那把纸扇上写了几行诗,还有落款题跋,可惜隔得太远,看不清是什么内容。

傅蕊含笑点头:“若朝所言极是,本宫耗神费力寻来这盆夜兰,又守到半夜才得以观赏。世间事大多如此,心诚方才灵验。”

傅彬折扇一合,遥遥拱手道:“倘若轻易得见,这览物之情,便又会有所不同。”

他微微一笑,很有些倜傥意味:“唯有千辛万苦得来的风景,才更能激动人心。”

泠琅默默看向上首的二公主。

此时的花厅远不若昨日热闹,清晨已经走了一批人,就连侯夫人也回去了,临行前问过江琮,得来对方“此地甚好,要同夫人多携手游玩几日”的答复。

现下留在这里用膳的,大多是年轻的贵女世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方才傅彬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傅蕊,那捻扇收扇的动作,好似练习了千万遍一样拿捏,做出了十二分的风流态。

泠琅觉得,这里面好像有点门道,但她没有证据。

想问旁边的江琮,但当下实在不方便,只能暂且按捺了。

他此时坐在泠琅左手边,正斟着案上清茶,淡青袖口下露出一截精致手腕,举手投足之间,一身清贵矜傲。

泠琅却看见他手腕上她弄出的新鲜指印,是刚才在雾里道上捏出来的,而那衣领边上露出来的半截红痕,是昨晚纠缠所致。

她心中一紧,这两样事物不会被别人发现吧?

正想着,有人开口了。

“子璋,”傅蕊指了指案上一碟鲜笋,“你向来爱食笋,此物是玉蟾山上新采来的,可还适口?”

江琮放下玉壶,不慌不忙拱手道:“鲜嫩微苦,处处皆好,无甚可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