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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泠琅在玉蟾山别馆走廊上听着内里二人的交谈,心中不是不震动的。

那句“她要我做无心无情的掌权者”,不管怎么品,都是耐人寻味。明明皇储已立,为何还要用傅彬的死来震赫傅蕊?难道——

如今得见皇太女,泠琅倒有了些大胆的猜想。

习武之人对于旁人精气神的观察是十分毒辣的,哪些人外强中干,哪些人看似瘦弱其实极具力量,这些其实很容易便能分辨。

之前被江琮诓骗,也是因为他一身的奇诡经脉把她骗过去了。

而傅蔻,显然更是气虚内乏的模样。虽然她举手投足端庄无比,肩始终保持在一个弧度,背更未松懈半分。但泠琅看得出,她做这些并不算轻松。

只是习惯忍耐罢了。

女帝当年弑父后弑兄,手刃旧臣、血洗朝廷,新朝建立后亲自平定西北叛乱,时局稳定后又毫不手软地杀尽所有功臣……

能踏着至亲骨血走向至高的人,断不会叫这个位置有半分落入他人手中的可能。

而一个皇储,或者一个帝王身体有疾,将会潜伏着多大的隐患,这一点甚至不用细想。

泠琅也不敢再细想,这西京真的不是人呆的,皇宫更是其中最极处。

一道清丽声嗓打断了脑海中的天马行空,她闻声抬头,发现席上气氛有些微妙。

这是?

“逸之兄此言差矣,此处用‘发’字,才能显现幼芽破土而出之态,突出春雨之生机活力。而‘生’字着实平常了些。”

说话的是一位女子,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一声藕粉裙衫娇俏可人,双目炯炯,十分的灵动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