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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梦境增添了一万分细节,慢慢地讲了,一面讲,一面细细观察对方的神色。

让人失望的是,江琮并没有如她的愿,露出畏惧害怕的表情,反而一直把玩着手中玉杯,唇边噙着一抹淡笑,十分之意味深长。

“说完了?”他哑声开口。

“说完了,”泠琅忿然道,“哼,我耐心有限,你若不老实听话,我早晚也把你这般办了!”

江琮笑着饮尽杯中温茶:“早晚是早还是晚?夫人说得这般笼统,也叫我不太好准备。”

泠琅冷笑道:“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江琮耐心道:“我们一同揭的瓦也不算少。”

“我现在就叫你瞧瞧——”

车厢外,三冬缓缓露出苦涩笑容。

二位,不过两刻钟的路程,你们这点时间都忍不得么?

狭窄摇晃的车厢里,软垫散乱,杯盏翻倒。

泠琅十分克制地没有把衣衫和发式弄乱,她正以一个十分亲密的姿势,被江琮按在怀里,乍一看像是夫妻在耳鬓厮磨。

事实上,他们双手相搏,脉门都被对方扣得死紧,稍一挣扎,便是钻心痛楚。只能这样相拥着僵持,谁也不肯退让。

泠琅说:“松开。”

江琮的吐息就落在她后颈:“为何夫人不松开?”

“我要是松开,还能有好果子吃?”

“可是看起来,夫人才是想给我好果子吃的那个,”他低叹,“竟做梦都想收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