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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琮神色更淡了,视线亦只凝于棋子,不给对面少女半分。

他平静落子,将她最后一处空堵死:“这些便不关夫人事了。”

“啧,关心一下嘛。”

二人手谈嘴也谈,这一局没用多久便结束了。泠琅的黑龙被斩得七零八落,她却并不泄气,只将棋子一一拣好,兴致勃勃道:“再来。”

她此前没那个耐心和兴趣,并不算会下棋,但在侯府这段时日,同江琮一起打发时间,终于品出些兴味。

纵有乱拳,也难打老师傅。在老师傅江琮手里,她今儿撑了许久,已经是莫大的进步,愉快之下便发出了下一场邀约。

然而,对方似乎兴致缺缺。

江琮饮尽手旁凉茶,便起身走到窗边,只留给她一个清冷背影。

“端午一过,便出发罢。”

泠琅微微一顿,去看窗前静立的青年,光影错落在他眉角唇沿,勾勒出险峭俊秀的线条。

她慢慢地说:“好。”

入夏已近一月,这些时日,他们并非日日下棋扯皮,该干的隐秘之事,一样也没少。

从西市地下的兵械库开始,江琮后来带着她,又去了几处暗点暗哨。

气派奢华的酒楼,寻常巷陌中的油坊,甚至是一处远近闻名的私塾,这些建筑内部竟别有洞天。

看着油嘴滑舌的跑堂小二,转过弯便换了副肃容,恭恭敬敬地行礼唤主上,手中记账用的狼毫竟能激射出毒针;状似烟视媚行的歌女,臂上轻罗暗香盈盈,一抬手,却能隔着半条江,用它拉来一艘隐于夜色中的彩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