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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凌绝拱手道:“掌门身体本不太好,这两日又受了些操劳,今天忽然犯了晕症。”

江琮哦了一声:“那就是说, 掌门如今还未醒转?”

杜凌绝喏喏道:“这……在下也不知,掌门起居只由她身边人负责,从前这样晕倒时,是被严加看护起来的, 就连内宗弟子也难以靠近。”

他咳了一声,补充道:“她安然如初之时,定会有人来报, 公子且放心。”

“原来如此, 若她老人家有何需要, 我愿尽绵薄之力,”江琮温声道, “我从前在京中之时,便已深深景仰剑宗声名,如今终于能山上观摩。若此番能帮上掌门之忙,实乃荣幸。”

杜凌绝擦了擦额角汗珠:“掌门这晕症由来日久, 并不用药材一类之经营, 只需安静休养便好……公子的好意,我会尽数转达。”

江琮微笑道:“希望顾掌门能早日康健。”

杜凌绝走后, 泠琅终于出声。

她捏着个竹杯, 低低道:“这个消息听上去不得了, 但实际上……无论是宗内弟子还是山下来客,其实对此都有所准备。”

江琮视线落在她把玩竹杯的指上:“从咸城到灵源镇,一路上都是这种流言。”

“好像生怕谁不知道似的。”泠琅接过这句话。

明净峰宗门行古朴之风,无论弟子还是长老皆一身粗布青衣,待客厢房内的陈设摆件也并不精致。

譬如此时被泠琅握着的竹杯,光滑简朴,上面用潦草几笔刻了兰花图样,淡而有味。

她手指覆于其上,竹是浑然天成的青,纵有斑驳暗淡、些许毛边,也是自然之趣。指是干净明亮的白,虽纤长细瘦,但关节与虎口的薄茧仍能显出:这只手必定不能用“纤纤柔荑”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