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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便陷入沉默,相识多年,这点沉默并不叫人尴尬,反而是种叫人舒适的默契。

泠琅撑着下巴,视线落在窗外绿意上,日光洒在她脸侧,显现出透彻干净的白。

她在想心事。

想这个百年宗派背后的古老故事,想初霞剑和霜风剑那时有多美丽,也想一些,类似于花开当折直须折的古训。

她大概不会有那样的遗憾,因为自己素来是个很懂得开怀的人,花开当折,青春可爱,她一直都十分痛快。

少女这么想着,忽然收回视线,想冲着对面人抒发一点感想——

却对上他静而深的目光。

苏沉鹤的眼睫很浓,平时因为喜欢半垂,所以总是透着半睡不醒的随意慵懒。但是现在,那双眼深深凝望着她,像一潭不会被吹动的水。

泠琅察觉到,他有话想说。

他果然说了:“阿琅,我什么时候能再看见你?”

同样的问题,在双双口中,是“我们何时才能见面”,而苏沉鹤却说“我什么时候能看见你”。

这样细小的差别让泠琅一时无言,但她还是用了相同的说辞应对。

“也许不久,也许很远,”她缓声回答,“聚散有时,只要心里想,总会再见。”

苏沉鹤轻轻地笑:“这可是你说的。”

泠琅看着他。

少年便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像是一定要讨要一个承诺。

“这是你说的,我还会再见到你,阿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