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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头顶传来一声闷喘,更有血滴坠下,落入草丛之中迅速消弭。

泠琅知道江琮的喘声是什么模样——反正不是刚刚那样,她举起手臂,用尽全力,朝着树身缺口最后挥出一击——

在巨树轰然倒下之前,她抬头,定定注视着上首那道青灰身影。寂生足踏枝条,借着反弹力度,即将跃出巨木——

就是现在!

泠琅高高跃起,云水刀汇聚重重内力,朝着半空中掠身而出的僧人狠命斩去!

一切仿佛被无限放慢,她眼睁睁地看着,寂生垂目望向自己的刀尖。

他看着刀,好似在看一粒尘土,他仍在空中,但足下好似有了实物,微不可查地一个踢蹬,那往前掠的趋势竟生生逆转,换做——

换做往下直直攻来!

泠琅终于看到了他的武器,那是一直藏匿在袖中的一根长棍。

长棍如何能被藏匿?但这假僧人便这么干了,一截四寸来长的铁柱被抽出,于手掌中那么一翻转,猛然一弹,变作五尺余的长棍。

泠琅瞳孔紧缩,那棍身泛着金属幽光,不知是铜是铁,此刻裹着万钧之势,狠狠朝她面门上抡来。

她当即翻转手腕,云水刀嗡声大作,那拥有比流云弧度更漂亮的刀背,在她身前一格——

金属相激,内力相撞,这绝不是寻常之间的较量。

而是一处顶峰与另一处峰的交错,一片深海与另一片深海的汇聚。

所遇之时,注定惊涛骇浪。

在刀背触到棍身的一瞬间,震荡从刀传递到手腕,再从手臂一路往下,直抵心脏。

泠琅胸口一阵翻涌,她咬紧了牙关,生生咽下一口腥甜。

落地,翻滚,转身,刀柄仍握在手中,她半跪着猛然回首,却见那僧人站在不远处,也是苍白失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