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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就鸠占鹊巢,登堂入室了?”

“什么鸠不鸠雀不雀的,那人病死在这里,身边一个亲朋都无,还是我替他收拾装殓,办理后事。如此情分,借住个房子,不算过分吧?”

纵使泠琅知晓邓如铁其人有多么贪财悭吝,听闻了别业始终,还是忍不住摇头感叹。

邓如铁将鱼架在火上,似是才想起来一般:“你们借住的农家?何必去那等地方挤,不如今晚留在这——”

泠琅立即说:“不用了。”

邓如铁说:“你还怕这个?”

泠琅向身边的江琮瞥了一眼,嗔道:“我是怕夫君会怕。”

邓如铁哦了一声,摆出一副相看女婿般的刻薄态度:“年轻人要多练胆,不然出来行走,事事躲在娘子身后,毕竟难看。”

火光中,江琮仍是那副温雅从容之态,他闻言只低头一笑,面上没有半丝赧然。

“让邓前辈见笑了,”青年温声道,“夫人性子强,就算我有心相护,她也定要抢在我身前。她本就习惯事事争先,怎能由我掩了她风光?”

邓如铁沉吟:“如今,有你这般觉悟的年轻郎君倒是少见。”

江琮微笑道:“一切都听凭她说了算,她若欢喜,我便欢喜。”

邓如铁说:“这话我可听见了,阿琅这孩子命苦,自己受了委屈从不愿向他人说明,若今后我听闻江公子待她不好,哼哼——”

他一把展开“玉树临风”折扇:“那就休怪咱家拳脚无眼!”

江琮含笑拱手:“在下素来听闻玉扇公子雅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同传说中一般文采高华,气质卓然。”

邓如铁一喜,当即起身去窖中拿酒,说今晚定要喝上一点,才不负半路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