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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琮轻轻唔了一声:“夫人会喜欢那样吗?”

泠琅闭上眼,叹了口气,她真的会怀念他。

“不喜欢,所以我逃出来了,并且没有半点内疚之心,”她喃喃,“她教我武功绝技,教我生存智慧,我作为弟子却走得毫不留情,世上任何一对师徒都不该如此。”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江琮淡淡地说。

泠琅索性仰面躺下倒在木质桥面上,脚趾踢蹬着冰凉湖水,心中忽地漫上怅惘。

她说:“她想让我像她一般狠辣无情,游离于所有规则之外,偏偏又极力去控制我,驯养我,这难道不是一种矛盾?”

江琮望着映着月光的湖水:“也是一种摧折。”

泠琅痛快地说:“所以我跑了……当她徒弟这些年,我帮她杀了很多人,挡过数不清的仇敌,也配合她做成了许多事,纵然她是我师父,我也并不欠她。”

江琮忽然说:“夫人对世俗上的名分看得很轻,只在乎是否欠了人情。”

泠琅默了默,这的确被他说中,师父也好,父亲也好,这些概念对她来说只是虚浮联结。

真正的师父,在还了人情后便可以斩断,虚假的夫君,日后或许还能拿来想念想念。

这种想法很奇异,却又被他一语道破了。

真要命。

月亮攀升到高处,二人安安静静地又吹了一会儿风。

江琮说:“萤虫还要吗?”

泠琅仍是躺着:“放了吧。”

江琮便把它往水中轻轻一抛,虫儿似乎没反应过来,忘了扑扇翅膀,竟直直往下落——

落在身边少女光裸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