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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抿着唇笑:“那是因为我不吃豆子。”

“啊?”

“我身体不好,不能吃,他从来没做过豆子,所以弄得不熟练。我喜欢鱼,他便很会做鱼,待会儿李娘子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能做鱼,却剥不来几颗豆子,这根本说不通,但泠琅竟觉得很有道理。

就像在鹰栖山写的那些书信日志,僧人从山洪中死里逃生,连武器都被江琮抢了,怀中纸笔却半点水没被浸着。

字字句句,虔诚而用心,收到的人却注定无法看见。但他依然在写,写了厚厚一叠。

晚些时候,泠琅坐在案边,总算见识到了寂生的手艺。

平心而论,非常好,一条鱼分别做了脍和汤,鱼脍细嫩爽滑,汤羹也浓香醇厚。

这两道菜式恰到好处,根本无法同那个蹲在地上削萝卜的笨拙身影联系在一起。

寂生却有话要说:“江舵主说不会烧火,小僧原本以为是客气,没想到房子都差点被点着。”

泠琅闻言看向江琮,对方却端坐着从容饮汤,动作优雅,丝毫不尴尬。

他还说:“猛火收汁,难道不是刚好?”

“煮汤还用收汁?” 寂生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妻子,脸上立即变作柔情蜜意,“幸亏我补救即时,虽不及平日七分功力,但招待二位还是绰绰有余了。”

江琮没说话,泠琅却冲他说:“学着点。”

阿香听着桌上人言语,并不搭腔,只含笑默默听着。她进食也不用旁人帮助,哪个盘子在哪方,她明显知道,也能轻松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