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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越往里,越是人迹罕至。

泠琅已经途径好几个分叉口,有的地方她停留了片刻,多看了几眼。她看到数间堆积着草药虫骸的房间,密密麻麻的器具她叫不出名字,却能猜出用途。

青云会会主,是天底下最会用毒的人。

她也看见一些尸体,干枯的,残破的,五颜六色的。他们狰狞可怖地躺在长案上,或是靠在木柜里,并不能回应她略有不忍的视线。

长夜静寂,地下更是如此,只有少女已经略显疲惫的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她没有再遇上别的袭击,却走得越来越慢,最后甚至停了下来。

她看见一处分岔路口,青灯道人没有说明该往哪边,这并不在预料之中。

但她应该知道往那边走,因为某一侧的墙上,贴着一张画。

画上是一个女人,一个微笑着的女人。

泠琅注视着,久久没有动弹,她明白了为何都说自己同母亲生得像。

她们的眼睛形状相同,眼头圆润,眼尾微微上挑,弧度流畅得像一弯月牙。鼻尖挺翘,唇形何处丰润,何处淡薄,也如出一辙。

可是,她从来不会像画上人那么笑。

这个笑坚定却温柔,有着知晓一切,仍旧守口如瓶的内敛。

泠琅双眼中血雾未褪,心中充斥着愈涨愈高的杀意,却猛然被这个笑容击中,好像在酷热中跃入清泉。

她生平第一次见到了属于母亲的面容,她的心为此颤抖起来,极度的茫然间,仿佛听见墙上女子在低低地说话,语声是从未听闻过的柔软。

而类似的画像,顺着通道走,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