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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知道母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又该去问谁?”

她哽咽着质问:“为什么世事可以这么复杂,为什么,世上的爱恨不能像挥刀一样简单?”

她因为哭泣而浑身发颤,并且仍旧垂着头,不愿意叫江琮看到——好像这样他就不明白她在哭似的。

江琮没有说安慰的话,更没有强迫她抬起脸看他,他从后面环住哭得一塌糊涂的少女,手臂绕过去,任凭她埋首在他衣袖间,留下一片潮湿水迹。

他用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像在哄一个伤心的小娃娃。

这种看似笨拙的抚慰反而起到了效用,因为他怀中的人,的确从未被当成小娃娃哄过。

她抽抽搭搭的,最后安静下来,只捧着他的袖子啜泣。

她声音闷闷的传来:“我要再见一次秦浮山。”

江琮闻亲了亲她发顶:“嗯。”

“听秦浮山的口气,似乎想让我接替他的位置,”泠琅笑起来,“那到时候,江舵主也要尊称我一生会主了?”

“他昨天言语中透露,伶舟辞当时认出了我的身份,才收我为徒,她似乎知道当年不少事,她此前说在茉莉镇等我,我一定也要去一趟。”

江琮想触碰她的脸,却被人躲开,他轻叹一声。

“我想知道,关于母亲的事,她怀我的时候住在远离中原的南边村落里,那时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促使她联系刀者,以至于最后——”

她像在对自己发誓:“我会弄清楚这些,如果不这样,那这几年就真的成了笑话。”

江琮低笑道:“我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会有这样的决定。”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江琮轻声说。

他看着少女讶然回头,湿润的眼睫下尚有未干的水汽,脸颊因为哭泣而泛着潮红,甚至黏着几缕乌润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