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星的脑子一空,像是骤然跌入了深渊。

不想要收留狗狗的话,就不要给出有家的假象,他会当真。

时厌自虐一样地看着岁星无名指上的戒指,摩挲着那枚不掩光芒的钻戒,他在午夜看到岁星仰着莹白秀气的脖颈,眉毛蹙起浅浅的弧度,手指死死按着湿漉漉的石头。

那枚钻石,在轻纱似的月光重,散发着顶级珠宝的光泽。

“要走了。”谢屿不急着辩驳什么,只是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音量不大不小的提醒。

“哥哥,我现在已经在做家教了,一个能有好几万。”

“其他乱七八糟也能攒下不少……我是说,你能不能给我也一个机会?”

时厌紧紧握着岁星的手,看向谢屿的视线带着狼崽似的凶狠。

“也?”岁星滞了下,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

想起谢屿磋磨人的手段不由得腰一软,他看着时厌,舍不得说出重话,只能抬起戴着戒指的手:“不太行。”

“时厌,你是理科状元,又长得好看,会有人爱你的。”

岁星走到谢屿身边,不去看时厌逐渐黯淡的神情。

“你要是喜欢珠宝的话,不应该用破纸箱来放。”

“虽然你是个优秀的孩子,但是抱歉呀,没有给你一个好的家庭。”

老人温和地用爬满斑点的手拍了拍时厌的背。

时厌眼中的光一点点冷下来。

山顶的清晨温度很低,岁星穿着长袖仍然觉得有点发冷,谢屿递过来一只温热的手,看了眼岁星:“今天这么果断吗?”

“嗯。”岁星的情绪称不上高,闷闷地牵着谢屿的手。

“早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