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件事要和你说,给我三分钟的时间。”

女人的嗓音和很多年前他听到的那样,柔弱得乏善可陈,令人嫌恶。

多年以后重新听到这种声音是,岁铖不由得恍惚了一瞬。

当时他母亲下嫁,父亲却逐渐暴露本性,但是碍于母亲的面子,外面的女人多,但是并不敢闹出人命,也不敢把她们带到家里来。那女人是个例外。

那是个午后,他放学归来,看到脸色难看的母亲,空旷的别墅里,开了扬声器。女人的声音和现在一样细弱动人。

“夫人,您是他的妻子吗?”

她这么问。

回忆戛然而止,岁铖站在油画前,等着女人的话。

“当初当第三者是在很抱歉,你能帮我给你的母亲道歉吗?”

岁铖没什么表情:“我建议你自己去道歉比较有诚意。”

“嗯……好,还有就是,星星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岁铖记得岁星刚来的时候,是有亲子鉴定的,即便如此,一种前所未有的晦暗愉悦像是月色里灯光下喷涌出的泉水,爬满四肢百骸。

“我没有胡说,如果你真的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坐一下鉴定。”

他冷硬地挂断电话,想到刚刚看到的那张白纸,鬼使神差地抬起台灯的底座,抽出来那张白纸。

上面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不构成生理学的亲子关系。

血液沸腾,他反复将这份鉴定看了数次,手臂都麻了。等冷静下来后,父亲是知道这件事的吗?可是……那女人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点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岁铖决定先按耐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发展,不过在此之前,他先假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