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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个简单活儿,因为那布条,俨然已经完全勒进肉里,贴着肉的部分,已经被浸润成了紫黑色。

史大柱端着脸盆在那愣住,不知道好好一个小丫头,一个月前还活蹦乱跳的,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

石大夫听到声音,头也不抬地吼道:“傻愣着做什么!快拿冰块给她降温!”

史大柱如梦初醒,急忙拿了冰块就要往她额头放,然后又被石大夫吼了一句“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冰块儿能直接往病人脑门儿上搁?垫布!垫布!”

史大柱:……

史大柱手忙脚乱又是去找布。

等找来布,冰块敷了没一会儿,石大夫处理好了小丫头一只脚,摸了摸小丫头额头和脉象,就皱着眉把冰块扔了。

然后又吼史大柱去烧热水拿烈酒熬汤药。

史大柱恨不得把自个儿掰成八瓣儿使。

一通折腾。

终于,石大夫把两只脚处理好,裹上厚厚一层药膏,史大柱也把汤药熬好,给小丫头强灌下去,然后把热布巾敷到小丫头额头上,再用烈酒擦拭她手脚等所有露出来的身体部位。

“一直擦,热敷也不能停!”石大夫坐一旁,喘着粗气吩咐道。

史大柱自然不敢不听,却在换布巾时不小心触到那滚烫的额头后,不由问石大夫:“这丫头……没事儿吧?”

石大夫虽然平时脾气也不好,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但一般小伤也不会让他如此暴躁严厉,而是只有……病患情况危急时,才会如此。

石大夫皱着眉摇头。

“总之腿脚废不了,但旁的……且等明日再看吧,明儿烧应该能退,烧退了,就能活。”

明日似乎是转眼就到。

史大柱不知道自己换了多少次布巾,只知道那布巾湿了干,干了湿,拿来给小丫头擦身的一坛子烈酒也几乎用尽,临近天明,石大夫还又赶他熬了一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