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七)

大抵是以往得到的太少,所以小徒弟的心思才如此敏感细腻。正如白玉楼猜想的那般,真相说出来之后,她会吃醋生气。

不过他没料到的是,原先应该因为被逼入宫一事黑化的徒弟,这次却是因为吃醋才黑化的。他有点哭笑不得,却不得不努力安抚小徒弟的情绪。

白玉楼任由怀中的女子亲吻自己,时不时配合地给出一些回应。可薛轻雁并未因此高兴,反倒更加生气了,还泄愤似的咬了他两口。

二人分开时,薛轻雁气歂吁吁,白玉楼却依然呼吸平稳。魔神根本没有窒息的烦恼,自然不会因此气息不匀,但薛轻雁不知道这些。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投入,自己勾了半天毫无用处,简直堪称是奇耻大辱。

她气愤地瞪了白玉楼一眼,心里倒是没生出什么挫败感。她是不会就此放弃的,哪怕花再多心思。

此刻的她已经没空去想该不该对帝王一见钟情的问题了,自己就是动心了又如何?人生苦短,不及时行乐还有什么意思。她看中的人,用尽手段也要得到,而且不论是身还是心,都得是她的。

薛轻雁不觉得今生的自己会比前世差什么,前世能叫白玉楼念念不忘,今生也可以。

她虽然被关在深宅后院,可素日里悄悄听多了丫鬟婆子的闲聊,很多事情她其实是懂的。就比如周公之礼这件事,不仅是女人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有特殊感情,男人也一样。

白玉楼前世明显没和“她”做过什么,既然如此,她就要将这第一次占下,再徐徐图之。等到日久天长,她不信白玉楼还会惦念什么前世,只怕早把那些事情抛之脑后了。

想到此处,薛轻雁更加坚定了信念。她的动作越发大胆,仗着对方不会拒绝自己,直接将他拉到榻上。

不多时,二人的依衫便淩乱起来。

白玉楼配合地任由她对自己上下其手,没有拒绝。不过更进一步的事情,他却怎么都不肯越过去。他确实很意动,但现在便顺势亲近的话,是对小徒弟的不尊重。

薛轻雁看着他那一向苍白到有些病态的脸颊,见他一番折腾下来脸色依旧白皙,不带一丝情绪上涌的紅晕,真是越看越生气。这人莫非是冰雪雕成的?怎么无论如何都能保持镇定,仿佛任何事情都动摇不了他?!

她心里不满,手上就难免多用了些力道,“嘶啦”一声将白玉楼的依袍扯破了。扯完她不仅没收手,反而直接将男人蓷倒在榻上,自己翻身坐了上去。

坐好后她正准备开口说些狠话,身子却忽地一顿,感觉到有东西在硌着自己。霎时间,她看白玉楼的眼神就变了。

真是没想到,还以为某人真那么柳下惠呢,结果藏得这么深。

薛轻雁咬牙切齿地勾出个笑容,立刻向下探去,却被白玉楼迅速地捉住了手腕。她也不恼,相反,她的心情已经由压抑转为了愉悦。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承认她魅力的吗?表面装得再如何冷静自持,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