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九)

两个多余的家伙老老实实呆在原地等待,没敢跟过去。

薛轻雁迷迷糊糊间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池中,被人稳稳抱住。她还很困乏,不知今夕何夕,看了一眼又重新闭上眼,下意识往白玉楼怀里钻了钻,换来帝王一个轻吻落在额头。

换上干净衣衫后,白玉楼想了想,把小徒弟带去了殿外。这个时节春光正好,在树荫下置上一张小榻,吹着微风,比在殿内休息更加舒服。

他亲自为小徒弟掖好薄被,守在身边安静等待。时不时为她擦擦汗、输送一些灵力,虽说这对神魂恢复没什么用,倒也聊胜于无。

薛轻雁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来,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缓缓坐起身,意外地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哪里不舒服,整个人神清气爽,好像妖精吸了别人的精气一样。

她眨了眨眼,心想自己不会真是什么妖精后裔吧?她娘是什么出身来着?确定是纯血人类吗?

想到自己和母亲超出常人的美貌,薛轻雁忽地有些心虚。她母家该不会真有妖族血统?白玉楼看着那么病弱单薄,可别被她折腾出个好歹来。

薛轻雁连忙掀开被子要下地,却发现自己没有鞋。她犹豫了一瞬,还是一咬牙,空着脚踩在地上,要往殿内跑。

此刻她脑子里全是白玉楼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幻想,完全忽略了这男人之前与她痴緾数日毫无疲色的事迹,更没注意到自己为什么会在殿外小憩。

不等她跑出几步,就见到白玉楼好端端地从殿内走出。见到她赤足而来的模样,立刻皱起了眉头。

“轻雁,回榻上去。”

其实薛轻雁的体质解封后,不会再因为一点小事就着凉生病了。可白玉楼贴身照顾了她十几年,早已形成习惯,见她这样自然会下意识担心。

薛轻雁被他不悦的语气吓了一跳,乖乖回到榻上,还把脚缩回了薄被里。白玉楼则拎着一双绣鞋走过来,放在榻边,坐下后将她的双足捉了出来,仔细查看有没有受伤。

好在周围地面都铺了平整的石砖,上头常有宫人往来打扫,根本瞧不见任何石子落叶,就连灰尘都清洗干净了。此刻薛轻雁的一双脚依旧白皙洁净,不曾有任何划痕,白玉楼这才放下心来,取出罗袜亲自替她套上。

薛轻雁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一点都不想拒绝,反而愉快地晃了晃脚,被抓住了才老实起来。等两只袜子都穿好,她就一下扑进帝王怀里,企图用撒娇把刚刚的事情蒙混过关。

“我下次不敢了。”她娇娇气气地说道,“以后一定保护好自己。”

白玉楼还没来得及教育她,她自己倒是反思完了。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只能无奈地捏捏她耳垂:“希望你说到做到。”

“嗯嗯!”薛轻雁乖巧点头。不过她这副装乖的样子白玉楼见多了,当面答应得勤快,下回遇到事情还敢,根本没有可信度。

白玉楼也没辙,最后想了想,威胁了一句:“再有下次就不许你住正殿了。”

哪知薛轻雁听完这句竟然眼前一亮,连声追问:“我可以搬来正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