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袋也回应的点了点头。
在生死面前,他是个识相的人。
门被推开了个小缝,声音很小。
“砰——”在门打开的瞬间,枪声响起。
似乎觉得一枪不够,他又补了两枪。
消音的枪声很闷,但是却让花袋不由自主的发抖。
藤木透过电视机的影子,看见了来者。
来人很眼熟,是经常出现在賀部大人桌子资料上的恐怖分子‘死屋之鼠’的头目。
他没有戴帽子,佝偻着腰。
他温柔的笑着。
就跟消音枪一样。
在看到花袋倒在了被窝里面,完全咽气的样子,他蹲下身,走到了花袋的面前,看向了他电脑打出来的那些字。
这是武装侦探社要求花袋查的资料。
是作为费奥多尔的‘死屋之鼠’的组织的具体地址。
费奥多尔一只手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划过,另一只手被放在唇边。
他咬了咬自己的指甲。
电脑上面浮现出了全部删除的模样。
在结束这一切的时候,费奥多尔站起身来。
他要离开了。
在藤木的视线中,费奥多尔走到了门口,却猛地回头,看向了衣柜的方向。
【离病毒发作还有十四个小时。】
安妮的房间。
福泽还未退烧,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发烧导致的酸痛感。
这是身体的机能给予的反抗,算是自我免疫。
旁边的对讲机里不断的发出了枪击的声音,爆炸的声音,福泽猛地起身,却因为酸痛而痛苦的皱起眉。
“敦!你们那边怎么样?!”
“花袋先生……藤木……被灭口了。”
敦的声音悲愤,他的声音让福泽钉在了那里。
这样的话语赋予了四肢能够活动的能量。
[啥玩意,藤木下线了?]
[雾草!]
[刚才费奥多尔看柜子那一刻我心脏都要停止了!]
[他是怎么发现藤木他们躲在里面的?][我觉得是对光修的认可吧,他认为光修肯定留有后手。]
[我倒是觉得藤木死不了,你见过哪个三刻构想的人先死的?]
[主角不死定律是吧。]
福泽站起身来,将身旁叠好的羽织抓了起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握紧放在小熊身上的佩剑。
在握紧了凶煞的剑之后,福泽伸出手来先抚平了光修被冷汗浸湿的头发,别在了耳后。
他伸出手来揉了揉光修的脑袋。
就跟之前一样,完全不在乎手上沾染上了光修额头上的汗液。
他做了个决定。
他要亲自解决这场战斗,他想让这个小师弟活下去。
这或许不符合他的人生价值观,但是光修这个孩子,是有魅力让人为他付出的。
福泽将旁边的毯子盖在了坐在椅子上,趴着睡着的蒙哥马利肩上。
绅士而温柔。
[社长好温柔啊……]
[他想的是先杀了老朋友,再自杀吗?]
[真的,这个师兄做到这个份上真的……]
[光修肯定很感动,可惜他睡着了。]
[如果三个全死的话……我忽然发现新一代的三刻构想好像也稳定下来了诶。]
[光修独活?不会吧。]
“我不会阻止你。”蒙哥马利开了口,她将自己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面。
因为毯子的温暖,她往毯子里面缩了缩。
“作为我照顾你的报酬,我想知道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我……”
“他要去跟森师兄对决,给我留下生路。”
本应在睡眠中的人强制自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在睡梦中都是光屏的光修,顶着眼皮的沉重感,努力睁开了眼睛。
再不睁开眼睛,两个师兄就要自相残杀了!
“咳咳……不许。”
因为长期发烧导致光修的嗓子沙哑,就像是有鱼刺在嗓子里面,生疼。
賀部光修说的缓慢。
“光修,乱步说的没错。”福泽顿了顿回头。
他的眼神坚定到像是一根钉子一样将光修钉在那里。
“什么话?”
“光修是个自我主义极强的人,他做下的决定是不允许改变的,包括他给自己设计的未来。”
光修顿住,他张了张嘴,却又咽了回去。
他就像是被人忽然拨开了外层的洋葱,露出了柔软的内在。
乱步说的话,比如嗓子的疼痛,更像一根实心的针扎在心里。
“你不是想要去旅游?如果我不在了,你就跟乱步一起去吧,乱步就交给你了。”
“……你是在交代遗言吗师兄?”
光修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双手交叠,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银镯,狠狠的皱起眉,却又感觉到心中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
不得不说,福泽所有干的事情,都像极了最开始的福地。
他们两个的名字只差一字,又是朋友。
虽说一个冷面,一个大咧,性格上却又如此相似。
这让光修想起了福地先生。他说:“如果两位师兄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会迅速按下触发银镯的按钮。”
“光修!听话!”福泽捏紧了自己的剑柄,斥责。
“师兄,你不是夏目老师,也不是种田局长,更不是福地先生,你无权对我下达命令。”光修抬眼。
现在的光修真跟乱步说的一样,完全就是个钻牛角尖的倔猫,就算是有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光修!
[怪不得光修会把控制器给夏目老师。]
[社长人很好,但是光修人更好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温柔的小光修啊!]
[也就是说,其他三个下达命令你就会听了吗小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