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宽肩窄腰大长腿..臀部还很翘。

卫斯理军校离沈袭京的蝶墅雅居还有一段距离,开车大概需要半小时。

沈袭京在市中心的连锁超市里买了鲜奶又买了些别的日用品和食材,一同打包,马不停蹄的打道回府。

刚将车停到楼下,他的终端机就又闹腾了起来,沈袭京甩上车门,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

居然是段楚彧。

沈袭京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存过这个号码,可能是工作需要,也可能是校园通讯录批量导入的结果。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当初存这个号码的时候段楚彧还是会来上学的。

——那就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可段楚彧为什么突然给他打电话?

难道是嫌他们之间的梁子结的不够大,打算趁热打铁,前来落井下石的冷嘲热讽一番?

这种事情姓段的垃圾干得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沈袭京觉得段楚彧就纯纯是来讨骂的,在电话里占不到半点上风。只可惜,就算对方有心讨骂,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思赏脸去嘴,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正想着,一个东西轻飘飘砸在他的脑袋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袭京一愣,条件反射的伸手接住,摊开手心发现砸他的是个纸团儿,他纳闷的昂起头来,就看见时蔚然倾身趴在阳台上,冲他挑了一下细长的眉,便头也不回的折回了屋里。

沈袭京:“??”

心脏用力一跳,撞得他胸壁发麻,沈袭京轻轻吸气,面带茫然的展开了那团纸。

纸上被人用水笔张牙舞爪的写了几个大字,那随性的笔锋将本人的小情绪展露无疑。

“发什么呆?快点回家。”

沈袭京盯着“回家”两个字看了又看,禁不住乐了。

被人等候的感觉极好,他唇角上扬,将那团纸端端正正的叠好,塞进口袋,小跑着奔向玄关。

进门后,他果真看见时蔚然抱成小小的一团,缩在沙发的一隅,还穿着他给换的睡衣。那套睡衣松垮垮的,有些溜肩,宽大的领口朝一侧倾斜,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和胸膛,轮廓往深处延展,叫人遐思。

沈袭京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听时蔚然道:“你干嘛不换鞋?”

“哦!”沈袭京冷不丁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还木桩子似的杵在玄关里,格外矜持,矜持到都不像回了自己的家,忙弯下腰去脱鞋,他一边解着鞋带,一边用余光继续瞟着时蔚然,觉得这场景像极了老夫老妻,并假装无意的寒暄道:“我刚才逛超市买了不少东西,有排骨、无籽西瓜、爆浆曲奇,果汁软糖,还有你点名要的鲜牛奶,不打算来看一看?”

时蔚然的眼睛微微发亮。

他像个被主人开了猫罐头的小猫,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却没找全拖鞋。

于是独脚鸡似的踩着一只脱鞋,就这么单脚蹦蹦了过来,看起来异样活泼。

沈袭京的眼尾收缩压出深邃的褶,从这个角度他就能清晰的看到小玫瑰的脚,眸光就牢牢的胶在那一处。

小玫瑰自然是没穿袜子,裸足雪白,踝骨精致的像是琉璃,仿佛一只手就能环过来,稍稍使点力握住就会留下一圈抹不去的红痕,小腿则大部分都隐藏在了真丝睡裤里,无法窥见。

以后应该给他买睡袍穿——沈袭京的脑海里响起一个愤懑不平的声音。

“蹦着不累吗?”他甩甩头,神态如常。

“拖鞋被踢到沙发底下去了。”时蔚然伸手说:“我帮你拎袋子。”

“不用,让亚里士多德给你找拖鞋先。”沈袭京略略后仰,抬手避过了时蔚然的动作,感觉小玫瑰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自己的胸口贴了贴。

这一刻身高的差距给了他莫大的优势,沈袭京的唇角飞快的上扬了一瞬,看向时蔚然身后,“亚里士多德?干嘛呢你!”

“换台。”亚里士多德正放下遥控终端。

他此话一出,室内莫名的寂静了两秒,时蔚然的手指蜷曲,缓慢的攥紧了沈袭京胸前的衣服,表情仍然是温软无害。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新闻了。”他埋着头,嗓音低微:“他们说你..”

“假的。”沈袭京打断了他的话头,难得郑重,“我没有打人,也没有跟什么人关系暧昧不清。”

“那是他们陷害你了。”时蔚然仰起头道:“泼你脏水。”

沈袭京笑了笑,不以为意,将食品袋交给亚里士多德拿去厨房,又接过那只拖鞋递给时蔚然,“差不多吧。”他将时蔚然从胸前滑落的手握在手心里牵着,往室内走,“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料理的手艺还可以。”

“你为什么不泼回去?”时蔚然道。

沈袭京怔了怔,从小玫瑰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份执拗。

“我泼他什么?”他转首问。

“他跟宋琳娜..我是说那个富家小姐。”时蔚然道:“他们的婚姻,也许根本就不是外界所看到的那样!”

“那我也去买通弯弯星媒体,搜集他们的证据,撰写一份骇人听闻的报道?”沈袭京笑了,语气调侃,他捋起袖子居然真的准备当家庭煮夫了,叫时蔚然感觉一口气憋在胸口。

睚眦必报是时蔚然的行事准则,至少在这一刻,在面对着段楚彧的时候,他有把沈袭京划入自己的阵地,急沈袭京所急。

“你拥有的东西太多了,知不知道流言蜚语会对你产生多大的影响,他们会剐下你一层皮!”

沈袭京卷袖子的动作顿了顿。

他忽然觉得,时蔚然的状态跟先前有些不一样。

如果说之前的时蔚然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羞涩的内敛的,任君采撷全无抵抗,那明媚娇艳固然让人见之欲醉,未免显得疏远。而现在的他,根茎抽条,尖刺毕现,的确,他生气的样子更加好看,那是一种充满了攻击性的美,那些张牙舞爪与锋芒毕露,将花瓣的浓艳与蕊心的芬芳衬托得真实,非但不让人心生厌恶,反倒愈加惊艳。

沈袭京怔了怔,有一刻的怦然心动,随后莞尔。

“大数据时代,人类的记忆是很短暂的。”他转过身去,围上围裙,熟练的开始洗菜开火,“置之不理,很快,一件东西就会淡出大众视野。”

“你该不会是在害怕吧?”时蔚然别过脸去,冷然发问。

沈袭京轻轻挑眉,不答。

“你害怕他报复你!”时蔚然道:“毕竟..段楚彧那么权势滔天,惯会颠倒黑白,甚至反过来想想,还不如去负荆请罪,主动求和,结梁子有什么好呢?你们强强联手的话,没准还能博得个更好的前程。”念及此他突然间觉得可笑,这不仅是对沈袭京,还是对突然心浮气躁的自己。

皇帝不急太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