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姆在楚家待了好几年,最后还是拿了一笔遣散费离开。

程徽得知小儿子已经知情,似乎是很没脸,又有数年时间没敢联络,不闻不问。

也许他问过,关心过,但年幼的程景曜不知道,亦不曾感受到所谓父爱。

此刻,叶云轻再次倾身抱住了程景曜,一如小时候。

再轻轻拍他的背,轻声安慰:“没事了,不用担心。”

程景曜紧紧抱住他,埋头在他颈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时嗓音干哑得不像话:“我来的路上就在想,他要是真的走了怎么办。”

叶云轻:“那他现在手术成功,明天就会醒过来,你又怎么办?”

程景曜沉默,将脸埋在叶云轻颈边。

说不原谅,对风烛残年的老人多么残忍;说原谅,又对被他伤害过的楚岚多么残忍,对年幼时渴望过、期待过父爱的自己多么残忍。

他宁愿程徽从头至尾对他冷漠,无视他,利用他,不曾对他好过。那么他现在就可以狠下心肠说不原谅,让对方哪凉快哪待着去。

叶云轻轻轻拍着他的背,说:“不原谅就不原谅吧,他犯错在先,没有他后悔了,想弥补了,我们就一定要宽容谅解、一笔勾销的道理。”

“我们就小心眼一点,别逼自己彩衣娱亲,该给他花的钱就花,该请人照顾就请人照顾,想看他就去看一眼,不想看……就让我或者吞吞去帮你看一眼。”

程景曜闷闷地笑了声,在他颈边蹭了蹭,呼吸声带着浅浅的鼻音。

程徽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两天,人时醒时昏,第三天才渐渐有了意识,转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