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燎认真地看着他的眸子,轻轻摇头,说:“可是那些时候的你,明明很难过。”

只是这一句,楚宵沅就忍不住了,眼泪唰地从眼睛里滚下两行来。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说过。

他从前就像个喜剧演员一样,用夸张好笑的语言遮掩他那些不堪的倒霉蛋儿似的过去,辛酸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笑笑,等着大家哄笑结束。

楚宵沅忙伸手抹掉眼泪,对他笑笑:“反正都过去了。”

他对过去的回忆里,最多的是他那个老顽童似的爷爷,祖孙俩开开心心地那段岁月让人怀念又难忘。

“我爷爷啊,特别好的一小老头,做法又好吃,手艺还好,总能给我变着花样做出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我小时候都不用买玩具。”

顾庭燎安静地听着他的话,偶尔搭上一句:“那后来呢?”

“后来……”楚宵沅笑笑,回头看他,“后来他生了病,老人病引发的胃癌,我父母想放弃治疗,我当时得到消息时正在北美打比赛。我不想放弃,我联系了美国的医生……我回来后立即给爷爷办了手续出国治疗……”

顾庭燎眸中闪过痛色,事情竟然是这样……

楚宵沅低声继续说:“所以我当时不得不退役,我只有这么一个爷爷,当初也只有他支持我辍学去打电竞,我必须要陪着他。电竞嘛,都打了七年了。”

话是这么说,但顾庭燎依旧忍不住心疼。即便如此,已经快到职业生涯尽头的楚宵沅,一旦退役,状态下滑,可能真的没办法再继续……他想到当初拒绝回国的他的自己,不禁捏紧了身侧的手。

“对不起……我不知道……”

楚宵沅摆摆手:“算了,也怪我,当时刚回国,你消失几个月回来跟我说签了god,我是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我要退役。明明是我硬要签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