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出来玩

月下香闺,纱幔重重,女子玲珑娇躯若隐若现。黑发如瀑,香腮胜雪,自是我见犹怜。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轻纱拨往两边,那双在夜里依旧黑白分明的眼,正一寸寸打量着少女的睡颜。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时而天真如稚子,时而狡猾如狐狸。她的一举一动看似随心所欲,似乎又步步都在她算计之中。

“你若是再看下去,我恐怕要当你喜欢上我了。”少女以手掩嘴,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洋洋的,似乎是困得不行。

“你在等我?”那人沉吟道,“看来这毒果然与你有关。”

他挽起袖子,结实的小臂上此刻竟布满了红色的丝线。那红丝仿佛从肉里长出来的,密密麻麻看着十分可怖。

赵柔安只瞟了一眼,便做出一副害怕模样,将锦被向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无辜地道:“好丑,原来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因为长得太丑了。”

说完,她自己便忍不住先笑了起来。若非身上还中着她下的毒,楚留香简直无法将这个娇俏的少女同各种奇奇怪怪的毒药联系起来。

他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棱角分明的脸在月色下显得愈发迷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丑。

“你生气了?”赵柔安掀开被子坐起来,有些好奇地凑近楚留香,想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神情。

柔软的丝绸贴着她的身体,显露出少女诱人的曲线。即使是朦胧的夜晚,楚留香依旧是瞧得分明。

他不准痕迹地转过身,一转头忽然就在贴着床尾躺下了。

“你……你做什么?”赵柔安被他出乎意料的动作吓了一跳,扯了扯锦被,小声道。

“唉”楚留香望着头顶精美的幔帐,长长吐出口气,不疾不徐地道,“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人家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反正今日我楚留香也要把命丧此地了,那在死之前,我说什么也不离开这香闺软塌!”

“你……”赵柔安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无赖,一时气结,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楚留香也不急,双手垫在脑后,安安稳稳的就在这软榻上,一副谁也叫不起的模样。比起耍无赖,男人是天生就要强一些的。

“你起来。”赵柔安咬着唇,气恼地道。她将人放出去在逼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他死在这。

“哎呀,我的毒已入肺腑,怕是起不来了!”楚留香闭上眼,假做昏迷模样。

“那药可以解!”少女抿唇,低低地说道,“只要你帮我个忙。”

楚留香目光一肃,心中不由叹道:“果然,麻烦来了。”

满江阁。

“伙计,再来一坛酒。”大汉咚地一下将空坛子落在桌上,豪气干云地嚷道。

“第八坛了!”一旁的客人惊叹地睁大眼,就差帮着喝彩了。这汉子从日落时就在这喝上了,如今已是三更时分,他还没停下。

店伙计笑容满面地来到桌边,小声提醒了句:“客官,您看都喝八坛了,您那位朋友还是没到。小的估摸着他也许是遇上什么事来不了了。”